草早已准备妥当,就是骡马不足,运送不便。
燕骠躺在床上睡不着,不时听见军帐外脚步走动,战马嘶鸣声。索性爬起来,穿好黑色战袍,套上鱼鳞甲。九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索性外面又穿上一件披风,带上佩剑,夹着头盔走出军帐。
燕骠麾下三个骑兵营,共有战马三千,是整个谷郡所能收集到的全部战马,为此孟贲不惜破家无数,令豪族咬牙切齿又不得不乖乖奉上宝马良驹。
“见过旅帅!”一个正在给马匹梳理毛发的骑兵扔掉毛刷站了起来。
燕骠拍了拍骑兵的肩膀,说道:“马需要休息,人也需要。喂完夜草就早早睡吧。”说完,替骑兵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战袍。
骑兵羞涩地笑了笑,说道:“第一次大战,总有些紧张。”
“我跟你一样,当年第一次上战场,两条腿都不会走路了。”燕骠笑了笑。心中感叹,这一场大战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此人。却不得不宽慰道:“燕国均是农夫组成的弱兵,只要发挥出平日正常的训练水平,就足以击溃他们。”
“口令!”一队士卒将燕骠拦住。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燕骠急忙回道:“虎胆!回令!”
“龙威!”领头之人,将灯笼一挑,笑道:“原来是你。”
原来燕骠无意中正好与巡夜的牛郎撞在了一起。
“老燕,你不会害怕得睡不着了吧?”牛郎打趣道。
“你还不是一样,堂堂前锋军旅帅亲自领兵巡夜,我不信前锋军没有营主了。”燕骠不甘示弱,反击道。
牛郎哈哈一笑,说道:“我前锋军儿郎能吃能睡,明日主要是山地行军,待养足精神,就要靠他们大显身手了。多亏你留下的好底子。”
“你知道就好!”燕骠没有好气地说道。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就各自散开了。
三十日,晴。
早晨刚蒙蒙亮,军帐内的士卒就被长官叫醒,穿戴好战袍,披上战甲,从各伍长处领取了兵器。
喧嚣吵闹中开始集结,伙房端上极其丰盛的早饭。
寄生种甲士们默不作声,吃的津津有味,尽可能的多吃。反观秦卒大多数吃得味如嚼蜡,有极少数甚至边吃边流泪。像这种人一般被伍长就收拾了,军队最见不得眼泪。
吃过饭,各营回转休息,静待聚将鼓声响起。喧闹的营盘慢慢变得安静起来。
辰时。
中军大帐内,静坐调息中的孟贲缓缓张开眼睛,久违的激荡刺激着心田。多少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独领一军,征战沙场。
我,孟贲,不再是一个受人指挥的士卒。也是一个手下有千军万马的将军了!
“聚将鼓!”声如虎吼,热血激荡。
轰!轰轰!轰轰轰...!震天动地的鼓声响起。
三通鼓过后,未到者,无论官职,无论地位,斩!
终于听到了聚将鼓声,士卒们原本焦急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