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跟前,低声问道。
穆崇一直知晓韩隽这孩子的心,但是很明显,唐麒不感兴趣。
他拍了拍韩隽的肩膀,“不管做不做数,都和你没关系,韩隽,回去好好带兵,你有你的缘分,小姐有小姐的缘分,你知道吗?”
“为什么我不是她的缘分?”韩隽皱眉道。
“你觉得自己哪里比得上小姐,是比她聪明,还是打得过她,还是眼界比她高了,还是你会做饭,能把她那张挑剔的嘴给堵上。”穆崇道,唐麒不好好吃饭,担心地不止白术一个。
韩隽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没喘上来,低声道,“您这么说,那我那我回去好好带兵。”
“知道就好,”穆崇道,“去休息一样,我看看这一年你有什么长进没有。”
韩隽点头,“是。”
唐麒一手支着下巴,翻着书看,她得找些懂政事的人过来。她擅长带兵,政事也懂,但不是很通透,治军的方法是没办法治国的。
江南,明府。
明家大丧,凌渊在丧事之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极为平静。
他和明家老爷子的关系很微妙,明家老爷子是个有野心的人,明家表面清贵,但是多年来仗着背后的凌王府,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他看重凌渊,在教养凌渊的法子上有些偏执,凌渊就这么养成了个冷心冷情的性子,个性坚韧,不重亲情,想要什么就会去夺,至于生出推翻朝廷的心,这不奇怪。
一则从小就被皇室暗杀,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二则就是明老爷子的培养,三则,是百年前那场争斗,其实上位的不该是楚氏,应该是明家,他知晓内情,心中难平。
“公子,西隅矿脉,白玉飞的人和咱们的人先后都到了。”风起道。
“真是好算计!”凌渊道,唐麒这一手耍的可真是好看,他现在必须和朝廷争斗,不然损害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了。
凌渊一手敲着桌子,半晌之后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送到瑜阳,越快越好。”凌渊道,果然距离太远就是不方便。
唐麒打什么主意他清楚,他和楚氏一族争斗,她自己作壁上观,不管谁输谁赢,对她的影响都不大。
江南九郡尽在凌渊掌握之中,下面就是南境。不知道皇帝会有什么手段。
宫中,皇帝端坐御书房,道,“王喜,传旨工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张相。”
王喜立刻派人去传,工部尚书和张谈本在当值,立刻就过来了。
工部尚书徐朔是在帝都这场风波中幸免于难的少数人之一,一来他是宋相门生,二来徐朔脑子清楚。
前年汸水水患他认真办事,得了先帝的心,后来他又一心站在皇帝这边,自然没有事情。
皇帝给两人看了西隅送来的信,道,“西隅这铁矿正是时候,朕欲增强洛云兵力,正好打造兵器,几位觉得如何?”
三人都没有回答,这是个麻烦的事情。增兵,就意味着国库要出更多银子。
“徐卿,你回去草拟一份折子,准备开矿造兵器之事。”皇帝道。
徐朔应声,开矿不难,打造兵器也不难,只要有钱。
“江卿,你写一份征兵的折子,明日在朝堂上与几位军侯商量一番,给个章程出来。”
“臣遵旨。”江作书倒是没有犯难,一个字,还是要钱。
“现在就去吧,张相先留下来。”皇帝道。
两个人退出来,留下张谈一人。
“张大人,朕记得你说过,要在西秦设置官署?”皇帝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陛下,只是陛下您当时说”张谈回道。
皇帝淡淡笑了笑,“你去办,挑些合适的人,朕会下旨。”
派人过去或许没有大的用处,但是这个办法是没错的,先设立官署,就会有官员过去,然后就能驻军,一步一步来,这种事情急不得。
皇帝雷厉风行,第二日就把想到的事情都下了圣旨。
对于朝堂上反对的文官,皇帝直接置之不理。国库空虚是真的,但是洛云危在旦夕更是真的。
凌渊在南,唐麒在北,若是真的出事,他手中必须有足够的兵力去应对他们二人。
尤其是唐麒,西秦三十万铁骑摆在那里,不是看着好玩儿的。
二十多年前北齐和宁国曾联手造反,集结了十万大军,但是当时的唐王,也就是唐麒的父亲,连唐王府的门都没出,写信派了五万人过去,事情就解决了。
不过半月而已。
可想而知西秦军的厉害程度,他必须更强,才能赢过他们。
但是谈何容易啊,他的父皇,甚至他之前的好几代帝王,都试图削弱两个家族的力量,都是收效甚微,先帝这里取得的成绩还算最大,可惜没有杀死二人。
这也不算遗憾,唐麒和凌渊两个人的死,并不代表两人身后所隐藏的力量的覆灭,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胜利。
远在西秦的唐麒,她这几天的胃口忽然又好了,没事就喊饿,白术现在又担心她吃的撑了,心说真是难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