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她想得入神,婢女来请,说墨白让她过去一起吃午饭。
墨白的脸实在是很好认,不是因为俊美得逆天,而是因为在人群中实在很难忽略那张近可冷死花草的冰块脸。
两人位置很近,喜喜还是往他身旁挪了挪。如木雕般端坐不动的墨白缓缓偏头,眸底夹冰:“离这么近做什么?”
喜喜一本正经道:“解暑。”
“……”
白烟顿时忍笑,忍得妖媚的脸都有点扭曲了。看惯了老大消遣别人,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敢消遣老大。
喜喜扫视一眼长桌上的众人,没有要把她摁地上痛揍为他们城主报仇的意思,看来墨白抓自己来,果然不是因为有仇。
如此喜喜就更加笃定刚才的想法,也更加安心了。
菜陆续上来,有荤有素,甚至还有给兔子专门准备的胡萝卜。这些食物摆在面前引诱着她的胃,可墨白迟迟不动筷,还在问着众人近日墨城情况。等将方圆百里的事都问了一遍,才终于开饭。
喜喜大快朵颐,好好地把肚子填了个饱,吃得形象全无。她时而抬头瞄瞄众人,众人皆是面有惊诧和隐隐嫌恶。再看墨白,仍旧是不动声色。
兔爷酒足饭饱,趴在桌上两眼微闭开始犯困。众人陆续离开,不多久,残羹饭菜也被收拾走了。
喜喜和墨白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气氛慢慢开始结冰。她偏身对着正在喝茶的他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我抓到这儿来了。”
墨白喝下一口茶,微微挑眉:“哦?”
喜喜往前一扑,抱住他的胳膊哭道:“因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
墨白猛地一震,抓了她的衣服就往后拎,淡漠眉眼挑得更高:“我没有妹妹,就算有,也不是你这种貌不惊人言不压众,武功半点不会根骨奇差的。”
“……原来你毒舌的时候会好好说话啊。”受到莫大侮辱的喜喜指向他腰间的龙纹玉佩,“昨晚我翻找你衣服就看见它了,后来一想,这玉佩的材质跟我从小戴到大的凤纹玉佩一模一样。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她特地甩了甩手中的凤纹玉佩,这可是她爹从小就交给她,说是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让她千万不能弄丢。
墨白终于看了她一眼:“吃饱就该去睡觉。”
喜喜诧异,对她的容忍度如此之高,不计较她的形象还打算带自己进宫玩耍的竟然不是她亲哥。她摸着兔爷,沉思许久,抬头看他,迟疑道:“难道……你是我爹?”
墨白:“……”她这是什么眼神!
墨白当然不是喜喜她爹,但也不是她哥,更没有在暗恋她。
喜喜觉得自己的脑子糊涂了,那他到底抓自己来好吃好喝做什么,要去皇宫辨明珍宝实在用不着找她这个没名气的,还是开当铺营生的人吧。
兔爷拱了拱她的下巴,喜喜微微低头看它,见它赤眼隐含痛苦,兔唇微动,又用脑袋拱了拱自己。她忙坐起身,将它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伤,那是生病了?
兔爷胡乱地蹬了蹬腿,爪子都露了出来。喜喜忙把它抱怀里,慌忙下地,连鞋也没穿就往外跑。
一头撞到外面,正好白烟在,一瞧她便跟捉到贼似的得意:“哟呵呵,又想跑,被我抓了个正着吧。”
喜喜急声道:“我的兔子生病了,最近的大夫在哪里?”
白烟双目一瞪:“我带你去。”
喜喜不由感激,关键时刻她果然是个好姑娘。没走两步,就听她嘀咕道:“这么肥美的兔子病死就可惜了……”
“……”
兔爷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
大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称姓宋,生得俊逸非凡,举手投足待兔爷十分温柔,以至于向来喜欢姑娘的兔爷也很乖巧地趴在毛毯上,没有乱蹬腿。
喜喜眯眼看着宋神医,在想他到底会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说相由心生,来到墨城之后,她发现这句古话在包菜姑娘身上破灭了。见他像是检查好了松手,喜喜收回心思:“兔爷怎么样了?它没得什么重病吧?还能继续活蹦乱跳吧?”
宋神医意味深长地道:“它只是吃多了,胀气。”
兔子一得病就容易挂,担心了半天差点哭出声的喜喜一愣:“胀、胀气?”
宋神医微微点头,又重复道:“对,胀气。”
喜喜抚额,没脸面对大夫,也懒得去看自家兔子了,身为她的小伙伴竟然会有吃撑了这种事。再看它,还打了个饱嗝,一双兔眼迷离惬意。白烟俯身摸摸它的肚子,笑盈盈道:“吃吧吃吧,吃胖点。”
兔爷打了个哆嗦,闭眼装死。
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影子,将月光遮挡了大半。喜喜抬头看去,墨白正站在那儿,一张俊脸背光,看不太清,一双眼睛却精亮有神。她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听他一字一句道:“是谁,在护卫面前给我取‘熊猫城主’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