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他们的咽喉都被一条条纤细的藤蔓无声无息穿透。
这世上最润物细无声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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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也有最霸道的杀戮。
轰!柱子被打烂了好多根,顾曳的残影飞梭长空,每一节点的飞梭都伴随着跟许魇攻击的碰撞,火光溅射,煞气纵横。
右手红颜跟枯裂格挡的时候,左手起,火流旋转,黑气旋转,掌对掌!
轰隆.....
巨大的黑火在天空绽放,黑色焰火吗?
它们像是雨滴从高空细细密密落下,落在地上炙烤出一个个孔洞。
有呼啸声。
正道的人已经来了。
正道之气是一面旗帜,顾曳就是引领它们旗帜的一个人。
红颜举起,旋转,她看向许魇,“我倒是没想到今日场面这么大,但想来你已经料到了。”
许魇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些人的生死你恐也是不在意的,那么就看着他们死好了。”
他将手中枯裂往地上一插,大喝:“出,杀!”
埋伏又见埋伏。
对鬼道宗的真正实力若是无法估计准确,就很难想象你在围剿对方的时候,他们的另一波人马从后面将你包饺子....
大概此时正道人马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尴尬。
鬼道宗的实力比他们预估的强出了两倍。
这即将是一面倒的屠杀。
尤其是许魇终于召出了雍刹傀儡。
此时的雍刹傀儡也不知吞吸了多少许魇喂养的邪物,尸体已经完全漆黑如甲壳,就像是一座黑铁雕像,但那个头颅不知为何总给顾曳一种雍刹跟韩老大融合的感觉。
但也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有同一种血脉。
顾曳看到他空洞漆黑的眼,忽涩了涩心脏。
她原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却从这个头颅上感到了恐惧。
这种恐惧是没由来的。
昂!雍刹傀儡咆哮的时候,长空扭转旋涡,漠北荒漠沙尘卷起巨大的沙暴,眨眼就朝正道之人乃至于顾曳卷来。
最可怕的是漠北的荒古邪气也被席卷起,注入他的躯体,也增强了许魇的气息。
七阶王级来得如此容易。
顾曳身上的裙子飞舞出烈烈声,她眯起眼,下头李大雄喊:“哎呀猴子,这鬼人要放大招了,猴子,要撤了吗?”
夭夭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怎不见叶焚香声音?
就在李大雄刚嚎完.....
叶焚香出现了。
穿梭长空的藤蔓将她送上了屋顶。
她站在屋顶上,看着已经完全堕入邪道的....
那是她从年幼时就熟悉并烙入骸骨的人吗?
是的,她未曾怀疑。
于是她伸出手,手腕上有分明的伤疤。
没人知道这里曾经被挖掉一块骨头。
这块骨头被她自己挖出,亲手做成了一把白骨笙笛。
唇碰到自己的骨头。
这是一种术。
顾曳看到那骨笛的时候就脸色变了变,“骨血生曲?靠!叶焚香,早知道你是这路数,老纸打死也不会让你来漠北!”
“停下!”
她怒极!李大雄也预感不好,骨血生歌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来不及了。
血从她身体游走,到了指尖,到了唇间,游走苍白的白骨。
她曾挖出血淋淋的骨头,苍白着脸将它放在水里清晰干净,然后亲手将它打磨成笛子。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是安静,只是在想着那些过去。
她不曾遗忘,所以不觉得痛苦。
一如现在,她用骨血生了曲,这曲悠长绵软,缠绵着灵魂,流洗了罪恶。
顾曳摸了下脖子上的白骨塔。
想到了不久前在洛阳跟叶焚香的对话。
其实表面上的对话是那样的,暗意应该是这样的。
顾曳:没忘吧。
叶焚香:是啊,忘不掉。
顾曳:要去了?
叶焚香:不该去吗?
顾曳:那就去吧。
叶焚香:嗯。
于是相视一笑。
有着最光明前途可沐浴骄阳的人终究独身冒险来到已经非人的心上人眼前,用自己的血吹了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叫蝶恋花。
这曲子甚好听,顾曳心想,就是听得人心碎。
该是要把堂堂鬼王的心听碎了。
巨大的沙尘暴有些不稳,因为雍刹鬼王痛苦了。
抓着心脏。
是啊,脑袋被取代了,可心还在。
他痛苦嘶吼。
许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力培养的雍刹鬼王再次败在了叶焚香的手里。
失策,早知就该将她直接杀死,可能还不比现在来得局面更差!
心一横,他猛然抓向叶焚香。
他抓到的是一把尺子。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人家自己办,我的前小姨夫,咱们的帐可以认真算一算了。”
顾曳也要开始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