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胡娅文带了稀粥给她。
刚醒来的宋诗文,身体还很虚弱。
胡娅文把她扶了起来,靠在床边坐下。
“妈,我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如一缕鹅毛,令人心疼。
胡娅文把她理了理长发,犹豫不决看着她,正想着要如何告诉她流产的事情。
她低着头,回忆着那时候和裴子琦对峙的情景,她在晕厥前最后一刻,肚子传来的痛感到现在还十分清晰。
她苍白的脸流露出惊慌,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带着点颤抖,“妈,我的孩子还在吗?”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一丝感觉,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诗文,你还年轻,没事的。”胡娅文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
她明白,这对于女儿来说,有多大打击。
“孩子没了?”她似乎一夜间瘦了不少,尖削的小脸,显得眼睛特别大,此刻莹润润地灌满水雾。
胡娅文沉默,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妈!”宋诗文哭倒在她怀里,“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初为母亲的她,年纪轻轻,抗压能力肯定没那么强大。
“诗文,乖,别哭了,你现在最重要是养好身体!”胡娅文也很痛心,自己女儿才这么年轻,婚姻就如此不幸。
她轻拍着宋诗文的颤抖的背,“别伤心了,别哭!”
“我恨死江漠远,我恨他!”宋诗文紧紧揪住母亲的衣服,一想到裴子琦那险恶的嘴脸,连带想起江漠远。
如果不是他惹回来的风流债,宝宝一定会平安无事。
胡娅文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女儿流的是眼泪,她心里却是在滴血。
这一次,她真的完全对江漠远死心了。
宋诗文擦了把眼泪,看着母亲哽咽道:“妈,我要和江漠远离婚。”
“嗯,离吧,以后别这么任性了。”胡娅文摸摸她的头,还帮她擦干眼泪,“吃一亏长一智,这种事情,没有下次,知道吗?”
宋诗文点了点头,但她心底很不甘。
江漠远这会拿着一束玫瑰,还有家里佣人熬的补汤,抬头看着住院部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心里面复杂的思绪,难以言喻。
一想起诗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心头更是埋上一层灰。
看着跳动的电子数字,江漠远陷入了沉思。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打断他的思绪。
握紧手中的暖瓶,他往长廊走去。
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比不上他沉重心情上的一点灰。
看了眼病房号,确定没错后,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这时候的宋诗文,刚吃完早餐,胡娅文还在洗手间洗着暖瓶和碗。
他推门走了进去,刚想躺下的宋诗文,见到他,脸色完全黑了。
冷冷别过眼,“你来做什么?”
“诗文,你身体好些了吗?”江漠远把鲜花和暖瓶放在桌面上,拉开凳子就想坐下来。
却被她喝住,“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