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到高一功调转马首,顿时傻眼了,大清的骑兵,并没有回身决战,在穿过狼骑兵和虎骑兵的阵型后,一溜烟地向东而去。
高一功明白了:大清的骑兵,这是夺路而逃!
他没有时间耽搁,只是留下一个百户的骑兵打扫战场、收割伤兵,其余的骑兵,都是向东追去。
不一会而,赶上前方的王俊卓,高一功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老王,追,别让这些鞑子跑了!”
王俊卓一刀砍断前方的马尾,哈哈大笑:“好久没有如此激烈的战斗了,本来以为能痛痛快快的杀一场,每想到多尔衮成了软蛋……”
“追!”高一功一刀拍在马臀上,“皇上说,这是一指孤军,让我们一指追到抚顺!”
“追!”王俊卓自然不甘落后,“好久没有追在大清骑兵的后面了,痛快,真痛快,大清也有落魄的时候……”
虎骑兵和狼骑兵在高一功和王俊卓带领下,一直衔尾追击,多尔衮没法,只得分出一部分骑兵断后,主力继续没命地向东逃窜。
战马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坠落一分,大清霎时被蒙古人追着屁股打了?当年将林丹汗赶至大草滩,今日似乎倒过来了……
多尔衮同样没时间品尝痛苦,虎骑兵围歼断后的骑兵,而狼骑兵又上来了,他只能再次派出一部分骑兵断后。
狼骑兵围歼断后的骑兵,而虎骑兵歼灭了原先的骑兵,又追逐过来了。
两支骑兵,交互追击、歼敌,一直死死地缠着多尔衮的主力。
多尔衮好不容易摆脱了虎骑兵和狼骑兵,回头一看,身边不足三千骑兵了,被虎骑兵和狼骑兵伏击,伤亡近半……
高尔山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逃入山谷,虎骑兵和狼骑兵就无法发挥出兵力上的优势,只要派出两个百户的骑兵,就能阻挡后面的上万骑兵,他们至少能掩护主力逃回新京。
多尔衮伏在马背上,既是为了躲避身后可能的弓箭,也是为了减小风的阻力。
岳乐马快,跑在最前方,眼看着摆脱了虎骑兵和狼骑兵,正暗暗高兴,忽地觉得不对,忙勒住马缰,身子左旋,战马正全力奔跑,突然被缰绳勒住,吃痛不住,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
多尔衮心惊肉跳,忙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岳乐喘息未定,“皇叔父摄政王,抚顺城下,有天命军的步兵……”
“步兵?”多尔衮知道,天命军的步兵都装备了火器,比骑兵的战斗力还要恐怖,他催马上前,“步兵在哪儿?”
岳乐用手向前一指,“皇叔父摄政王请看,抚顺城下……”
多尔衮顺着岳乐手指的方向向前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抚顺城下,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千步兵,他用手擦擦双目,不错,是天命军,那巨大的九州军旗,毫无顾忌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当日在二道坡,三千蒙古旗的勇士,被三千天命军的枪手全歼……现在自己的身边,还不足天命军步兵的一半,若是就这么冲过去,还不够天命军塞牙缝!
抚顺城在高尔山下,扼守着通往新京的要道……
多尔衮已经绝望了,新京距离盛京,骑兵不过一日路程,然而,这一日的路程,竟然是大清骑兵的死亡之路……
虎骑兵和狼骑兵就在身后紧追不舍,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
天要忘我大清吗?
多尔衮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如狼吼,如猿啼,啸声有万般不甘!
岳乐呆了一呆,随即清醒过来,“皇叔父摄政王,我们赶紧离开……”
多尔衮的脸上,分明写着绝望,“离开?我们还能去哪?”
阿济格缓缓过来,似乎明白了当前的困境,“汉人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青山?哈哈哈……”多尔衮几乎笑出泪来。
阿济格实在不忍,忙道:“皇叔父摄政王,要不,我们向西北,去投靠科尔沁吧,科尔沁一直是我大清最可靠的盟友!”
岳乐摇摇头,“科尔沁与大清结盟,是因为大清的强大……如今我们穷途末路,如果我们去投靠科尔沁,还不是被他们献给华夏?”
阿济格瞪了岳乐一眼,“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在此处等死?”
“北方,”岳乐向北一指,“北方,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多尔衮大喜,“对,北方,北方是海西女真,总归与我大清同源!”他用力将弯刀向北一指,大声道:“勇士们,向北,只要越过辽东边墙,就是广阔的草原,鱼归大海,狼行草原,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哒哒哒……”
数千满清的骑兵,折而向北,贴着高尔山西麓向北疾驶而去。
抚顺城外,黄荫恩长叹一声,握拳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挥,“哎,陆战军的军功,就这么没了!这个多尔衮,咋就变成小白兔了……”
“大人,鞑子离我们太远,步枪够不着,可是我们还有山地跑……”
“对,山地跑,快开炮!”黄荫恩恶狠狠地道:“总要留下几具鞑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