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给‘科尔沁’本部立了右翼中旗、右翼前旗、右翼后旗、左翼中旗、左翼前旗,足以说明‘科尔沁’本部在整个科尔沁人中所占的地位,”哲哲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除此之外,还有郭尔罗斯旗,就是华夏的骑兵正在攻打的嫩江(脑温江)的下游。”
李自成一愣,“不是说四部吗,那扎赉特、杜尔伯特部呢?”
“扎赉特在嫩江的中游,杜尔伯特部还在更北的苦寒之地,”哲哲道:“因为太过严寒,所以,牧草不够旺盛,人口更少,大清暂时没有立旗……”
“更北?”李自成展开行军地图,让哲哲找到扎赉特部、杜尔伯特部的大致位置,不觉皱起眉头,扎赉特部应该在后世的内蒙古、吉林、黑龙江的交界处,而杜尔伯特部还要偏北,明显属于黑龙江省。
同为科尔沁,为何要划分在三省?
他思索片刻,忽地明白了:满清将科尔沁各部划分为不同的旗,又分属不同的省份,就是为了分化各部的力量,让他们很难联合起来。
难怪后世的吉林省,向西北延伸至郭尔罗斯旗……
满清的做法,值得借鉴!
哲哲见李自成沉思不语,遂道:“皇上……”
李自成笑道:“朕在听着呢,你继续!”
“其实,郭尔罗斯、扎赉特、杜尔伯特三部,与科尔沁本部分离的时间久了,奴婢也不太清楚他们的现状……”
“那就说说科尔沁本部,”李自成道:“先说说左翼中旗,孝端太后应该非常熟悉吧?”
“奴婢便是出身于左翼中旗,”哲哲淡笑:“其实,本部各旗的亲缘,那时非常近,所以,奴婢知道一些。”
“……”
“大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莽古斯与其弟明安、洪果尔、族兄翁果岱参与讨伐女真人,结果战败被俘,但天命汗以德报怨,释放了他们兄弟,从此以后,科尔沁本部便归顺了大清。”
李自成知道,哲哲说起这段历史,定然与当下的情形有关,遂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这兄弟四人,便是科尔沁本部五旗的最新始祖!”
“……”
哲哲淡淡一笑,道:“莽古斯便是先父,先父有三子:宰桑、敖勒布、索诺木;先父过世后,爵位由奴婢的长兄宰桑继承,宰桑就是孝庄太后的父亲,皇上应该熟悉孝庄太后吧?”
李自成自然熟悉孝庄太后,前世今生,他都熟悉,还曾同帐、同宫、同宿,不过,现在已经赏赐洪承畴了。
他对孝庄太后的生父宰桑并没有多少兴趣,倒是对孝端太后、孝庄太后二人感兴趣,不知道这姑侄二人共同侍候皇太极的时候,是不是科尔沁人独霸满清的后宫?
哲哲继续道:“奴婢的长兄宰桑去世后,由宰桑的长子吴克善继承了爵位,崇德元年(公元1636年),立左翼中旗,吴克善被大清敕封为‘卓里克图亲王’,世袭罔替,领左翼中旗扎萨克!”
“现在的左翼中旗,吴克善就是当家人?”
“皇上说得是!”
“吴克善其人,一向对满清如何?”
“崇德帝对吴克善极力拉拢,崇德六年(公元1641年),四公主雅图就曾嫁给了吴克善的之子弼尔塔哈尔,雅图是固伦公主,生母就是孝庄太后,可见崇德帝对他的信任,”哲哲淡然一笑,“可惜,吴克善对大清似乎没有完全臣服的意思,有几次惹崇德帝生气,这门婚事也差点被取消……”
原来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自成心道,既然吴克善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归顺华夏,将来可得着汉清部的人多盯着他,最好让他去京师担任一个闲职!
哪怕爵位、俸禄高些,千万不能让他留在科尔沁捣乱……
“孝端太后,如果你回到左翼中旗,吴克善会不会为难你?”
“这个倒不会,”哲哲看了李自成一眼,感激地一笑,“奴婢毕竟是他姑姑,再说,左翼中旗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那就好!”李自成道:“如果吴克善敢对孝端太后不敬,朕便是饶过所有的人,也会将他挫骨扬灰!”
哲哲难得地“扑哧”一笑,“皇上还想听听其它各旗的事吗?”
李自成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道:“孝端太后继续说,朕听着呢!”
“明安的后人,并没有成为各旗的扎萨克,”哲哲道:“但洪果尔于崇德元年(公元1636年)被大清敕封为札萨克多罗宾图郡王,掌管左翼前旗,洪果尔已经去世,其子额森今年刚刚袭封了扎萨克多罗冰图郡王。”
“……”
“要说实力,自然是翁果岱一族最大,自翁果岱开始,便是科尔沁部的族长、大汗,翁果岱之子奥巴,依然是科尔沁的族长,不过,科尔沁各部已经立旗,分属大清,族长的地位,就下降了不少,基本上不会参与其它各旗的事务。”
李自成心道,果然如此,满清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分化科尔沁人,削弱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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