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派出一万军士即可阻挡南军攻城,不过,华夏的天命军来到清化,不能不防,可以派出两万援兵,但流下五千驻扎南定,万一清化城有失,也可于半道接应,若是升龙城有危,这五千军士也可解释回援,算是一路伏兵。”
“郑老尚书高见!”郑梉大喜,当即派出韩进率领两万军士前去解救清化,行至南定,留下五千军士,另外一万五千军士前去增援清化。
郑云简起身,刚要离开,却又停住脚步,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郑梉皱眉,“老尚书还有什么话说?”
郑云简转过身,面对着郑梉,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目光隐藏起来,“清都王,黎朝先帝已经驾崩,不知该立何人为帝?”
郑梉面现不悦,沉默片刻,道:“老尚书担心什么?”
“老臣不敢,”郑云简身形不动,心中却是异常紧张,难道清都王真要走到那一步?不,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北军新败,朝中大臣颇有微词,这种时候行那万难之事,必会千夫所指,他袖起微微发抖的双手,道:“清都王,先皇驾崩,后皇当立……”
郑梉阴沉着脸,“依老尚书的意思,应该立何人为帝?”
郑云简的身子,一动不敢动,“老臣唯清都王马首是瞻!”
“黎维佑的二弟黎维禑如何?”
“清都王明鉴,黎维禑不过是孩子!”郑云简心中暗骂,以你清都王的权势,无论立谁为帝,还能逃出手心?为何偏偏立一不谙世事的孩童,等着别人诟病?
与平安王郑松相比,清都王郑梉实在差得远了……
郑梉冷哼一声,明明说唯本王马首是瞻,现在还不是推三阻四?如果不是用兵还有几分本事,早就该告老还乡了!
他
气呼呼地道:“黎维祺阴谋反对本王,难道让他重新继位?”
“清都王圣明!”
郑梉几乎晕倒,他稳住身形后,无力地挥了挥手,“老尚书且退下,等打退了南军,本王再确立新帝。”
郑云简暗叹,在战争最紧要的关头,立帝能提升士气,为何要等到战争结束?知道郑梉已经十分不满,他不愿多言,只是拱了拱手,“老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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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城的东北方向,有一座海港城市,叫做会安城,会安城规模远远比不上广南、顺化,却是广南国税收最多的城市。
来会安行商,既有汉人、日本人、暹罗人,也有西洋人,在广南阮氏的扶植下,逐渐发展为可以和北方黎朝庯宪港相媲美的贸易港口。
当地出产丝、乌木、沈香、糖、麝香、肉桂、大米等,汉人运来瓷器、纸张、茶、武器、硝石、硫黄、铅,日本商人通常带来四万至五万两纯银,是主要的买家。
广南国官府在会安设立艚司,专管税收,每艘商船根据路程远近,一般征收三百两至八千两不等,艚司下设翁该艚,由当地行商担任,协助艚司征收商税。
翁该艚一般由汉人或日本人担任,但日本国实行闭关锁国之后,日本人的海上贸易逐渐停止,商人随之退出会安,翁该艚由较大的汉商轮流担任。
据不完全统计,会安现有汉人超过五千,远远超过葡萄牙商人和荷兰商人的总和,所以翁该艚一职,依然由汉人担任。
入夜之后,会安城内灯火不歇,码头上搬运、装卸的工人,多是当地的京族人,矮黑,鼻翼宽大,眉骨突出,体型与汉人无异,仔细观看,相貌上的区别还是十分明显。
今日进出码头的货物很多,翁该艚黄由荣亲自来到码头,看着川流不息的装卸工人,黄由荣的脸上乐开了花,仿佛工人搬运的不是货物,而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主动冲着工人们挥手致意,又觉得不够真诚,随道:“工人兄弟们,你们抓紧时间搬运,不要误了明日商船出海,银子一份少你们的,搬运结束,还有酒菜在等着你们,吃饱喝足,天该亮了,你们可以去城内找一个娘们消遣消遣!”
“哈哈,翁该艚真是好人!”
“弟兄们,加把劲干,搬完了货物,我们就可以喝酒了,还是黄东主免费酒水!”
“酒菜算什么,老子就喜欢兰香院的小红……”
装卸工们都是放浪的笑声,黄由荣也是哈哈大笑,“你们抓紧干活,我这就回去准备酒菜!”
会安城内的灯火次第熄灭,但城外码头上的灯火,却是延续到下半夜,装卸工将一条大船上的货物全部搬下来,又装卸了两条即将离岸的海船,方才欢欢喜喜享受黄由荣的免费酒菜去了。
灯火熄灭了一大半,喧嚣声逐渐褪去,码头恢复了宁静,黄由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码头,身后跟着数名随从,他朝巡视的工人一挥手,“今日这批货物非同小可,你们下去吧,封锁码头,不要让任何人过来,今晚我要亲自看守!”
“是,东主!”
等刚才的工人走远了,黄由荣脱下外衣,将随从手中的灯笼罩得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又将外衣移开,如是者三。
不消片刻,斑驳陆离的海面上,一艘悬挂着洁白色四角帆的海船出现在灯影里,黄由荣心中一动,忙接过随从手中的灯笼,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