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板、舷炮、桅杆等等,都是开花弹的目标,甲板上一片狼藉,有一枚开花弹落在荷兰战舰的右舷炮附近,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几乎将右舷炮掀翻,结果右舷炮的底座被炸得变形,严阵以待的三名炮兵,直接被掀上天空,然后下了一阵血肉雨……
南海舰队的开花弹,荷兰人在福尔摩沙(台湾)战斗中就见识过,当时南海舰队刚刚进入大海不久,不仅战舰数量少,战舰上的舰炮数量也少,军士们几乎没有在大海上作战的经验,但凭着舰炮的射程和开花弹的优势,加上军人长时间练就的血性,硬是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打成平手。
荷兰人知道很难取胜,即便取胜,自身也会付出巨大的伤亡,所以宁愿交出福尔摩沙,也要与华夏签订和约。
今日的战斗与当日完全不同,南海舰队的主力战舰“成都级”都在外围护卫,便是“重庆级”,也只是出动了一半。
两艘荷兰战舰,并非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小型舰队,没有统一的指挥官,缺少专一的水手,完全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两艘独立的战舰。
因为缺少食物和淡水,他们必须冲破南海舰队的堵截,进入爪哇海域与东印度公司总部的战舰汇合,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但遭到南海舰队的迎头痛击之后,不少士兵都是心生恐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作战,不,他们暂时只是挨打。
两艘战舰被华夏的舰炮压制,炮兵实在忍不住了,虽然距离舰炮的射程尚有一段距离,他们还是开始试水。
炮弹落在双方战舰之间,距离南海舰队至少有半里。
试水不仅威慑对方,给己方的士兵壮胆
,也会暴露舰炮的射程。
南海舰队的士兵发出轻蔑的嘲笑,既然在荷兰舰炮射程之外的安全距离,那就抓紧时间开炮,注意力越集中,开花弹的命中率越高。
“轰……隆……”
重庆级战舰又是一波炮击,其中两枚开花弹几乎同时落在一颗桅杆之下,随着两声巨响,桅杆剧烈晃动了一下,顶端的三名操帆手立脚不住,纷纷从坠落下来,“啊……啪……”,三名操帆手先后在甲板上摔成肉泥……
桅杆底部被炸毁了一大半,顶端有操帆手在活动,受力不均,被海风一吹,“啪”地一声,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将正在甲板上收拾的两名士兵压成肉饼。
桅杆折断,出师不利,加上尚未进入舰炮的射程,一直白白挨打……
折断桅杆的那艘荷兰战舰,士兵们吓坏了,忙调转舰首,欲待向水道的西面窜逃,另外那首战舰忙打出旗语询问原因,但这艘战舰并没有回复,只是没命地逃跑。
另外那艘战舰看情势不对,唯恐落在后方成为华夏海军的靶子,也是调转舰首逃跑。
正在开炮的重庆级战舰,士兵们发现了荷兰人的意图,一个个张嘴便骂:
“不好,荷兰人要逃跑!”
“马撇,这还没有转向,一个回合未满,荷兰人就要跑了……”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首舰“重庆号”忙打出旗语,一面知会各舰追击,一面询问旗舰“成都号”上的周坤,汇报战场状况。
周坤面色一喜,战斗刚刚开始,荷兰人就逃跑了?难道这不是荷兰人的分舰队?他用望远镜向战场扫视,可是距离实在太远,望远镜里只看到白茫茫的海面。
“司令大人,怎么办?”
“传令,追击,一定要俘获这两艘荷兰战舰!”周坤并不是看重这两艘荷兰战舰,这种战舰,吨位与南海舰队的“成都级”差不多,华夏已经能批量生产,算不得稀奇,他是不想给荷兰人喘息的机会,不能让这些荷兰人将讯息传回巴达维亚。
“司令大人,万一荷兰人有埋伏……”
“不用担心,”周坤冷冷一笑,随即用手摸着下巴,喃喃地道:“他们也该来了吧?”
麻六甲水道的西端,二十余艘各国的商船,已经接近西端出口,再有半个时辰,就能离开水道进入无边无际的大海。
昨夜麻六甲城和港口被偷袭,他们都是魂飞魄散,他们只是海商,来到遥远的东方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战斗。
虽然荷兰人征收高额通航税,但他们还有银子赚,他们不想惹是生非,他们只想挣银子,可是如今……不知道袭击港口的是什么人,今后的马六甲水道,他们还能通航吗?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上,人员都是无精打采的,离开港口避险的时候,他们相信,士兵们一定能守住港口,所以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观望,直到港口彻底沦陷……
这样一等待,他们的商船就落在最后方。
各国的商船,杂乱无序,商船上的人,各怀心思。
行在最前面的葡萄牙商船,忽地观察到前方海面上有一条黑线,不,是大量的黑点。
凭着多年的航海经验,他们知道,那不是海鸟,而是海船,因为太远,分不清是商船还是战舰,更看不清海船上悬挂的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