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某件事上官府和当地帮会势力通力合作,全力去办,黑白两道各方势力也全部都参与进来,在常人看来就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了。别说是找一个人,就是更难办的事情,也一定不在话下。
可这一回在杭州城里,在漕帮和官府一齐努力追查和搜索之下,却就是找不到任何有关洛悦颍的踪迹。当日查出来的唯一线索,那辆出现在灵隐寺前的神秘马车,倒是在两日后于城外十里的一处废弃的庄园中被找到了,但那车内外却也查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当这一切都禀报到杨震面前时,他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深深的忧虑,甚至是恐惧了——对方这回是策划周密之后才动的手,在掳人的过程里又照顾到了方方面面,行动又极有条理章法,根本就不给官府和漕帮以任何的追查可能。
而更叫杨震不安的是,这都过了有好几日了,对方竟还没有任何联络自家的举动。一般来说,掳人绑架之事,贼人总会有所要求的,无论是金钱还是让被绑者的家人做一些为难之事。但这次洛悦颍被掳,就好像对方完全就是为了绑人而绑人,并无其他目的一般。
虽然杨震心里将洛悦颍看得极重,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世上除了自己和洛成章外,还有第三个人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会为了她设下如此周密的计划。
在听了杨震的推断后,洛成章却是眼神涣散地久久无语。随着时间一点点地往后推移,焦虑不安的心思已彻底填满了他的胸臆,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比平时要迟钝许多了。
自妻子亡故之后,洛成章与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就是想到要将她远嫁京城,洛成章都会有些不是滋味儿,现在出了这事,对这位连死都不怕的江湖大豪来说,自是最最致命的打击了。
半晌之后,洛成章才错动了一下眼珠子,用干涩的声音道:“那依贤婿你的看法,此事到底是个什么内情呢?”
有些担心地看了自己的岳父一眼,杨震才缓声道:“到了今日,我们都没能找到黄三水和悦颍的下落,此事就必不寻常了。若只是他一人,或仅有一两个帮手所为,以漕帮和官府花费如此之大的人力物力却寻找,一定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洛成章的眼皮一跳,其实这个答案他也知道。
杨震这时候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才道出了自己的猜测:“除非他掳走悦颍之后便把她给杀害了,并且自尽身亡在一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毕竟杭州城这么大,无论咱们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遍每个角落的——不过这一点实在太不可能了,他费这么多周折,用尽心思又怎么可能只为了……”
“这确实不可能!”洛成章也当即大声驳斥道:“黄三水一贯以来都有不小的野心,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说。
不过至少他这么一说,杨震心里倒是宽了一些,便继续冷静地分析道:“小婿也觉着此事很不可能,因为我们早前就有线索称他尚有同谋。而我也相信,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肯同谋做这种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
在顿了一下,又看了洛成章一眼后,杨震继续道:“既然排除了这一可能,那能够做到瞒过咱们这么大力量的势力这么做的目的可就不会真只为了悦颍一人了。他们一定会有更深的意图,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表露,我们也还猜不透而已。所以岳父,我觉着至少目前来看,悦颍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她现在,只是对方手里的一枚筹码,一枚或是对付咱们,或是最后拿来自保的筹码。”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洛成章终于点了点头:“你的推断倒也不无道理。”随后他又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那你说说,他们的最终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小婿却猜不出来了。他们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或许只是在用拖字诀,先把我们弄得疲劳不堪,神思不属,才会亮出獠牙来给我们致命一击吧。所以岳父,咱们现在要做的,除了继续寻找悦颍下落之外,还必须调节好自己的心神,不要敌人尚未发起进攻,自己就先倒下了。”说到最后,杨震很是担忧地看着洛成章道。
洛成章早已听出了杨震话里的意思,在感动之余,也深以为然,勉强提了下精神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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