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环他们急需自家的关照而把价格压低了不少,这让他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而生意清淡,收入减少的后果,就是不少原来的漕帮中人纷纷以各种理由离开了那边,这让严环现在可用之人更加减少了许多。而这回他想算计岳父不成,又偷鸡不成蚀把米地折损了上百人手,就更使他可用人手上捉襟见肘了。
“另外,想必各位也知道,严环做事一向不循正道,喜欢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尤其是当正经的跑船生意数量大减之后,他更是将抢掠运河上来往商船当成了养家糊口的正经生意来做。为此,他也早被不少官府的人给盯上,只是碍于漕帮这么多年的底蕴,再加上他手底下还是有不少亡命之徒的,才叫官府一时不敢对他下手。
“可即便如此,现在的严环和他手底下的漕帮也早成了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几日了。即便咱们这次不向他们下手,他们有朝一日也会折在官府手上。”
听了他这番讲述之后,众人的心气顿时再次一高,原来大家以为的棘手目标竟是如此的外强中干哪。这么看来,只要自己等想攻击的话,只怕是手到擒来了。
见众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杨震又是一笑,继而转头看向洛成章:“不过岳父,若我们真用江湖中的手段来还击又怕有些不妥。”
“此话怎讲?”洛成章还没发话呢,不少兄弟已忍不住问了起来。杨震也不在意,解释道:“各位可知道前番严环如此算计咱们,为何杭州官府会对此放任不管吗?咱们和官府的关系可是向来很不错的啊。”
“这不是因为有华亭徐家出面的关系吗?”这次与会的都是帮内重要人员,对这个原因自然是深知的。
洛成章也在上面点了点头,但同时也生出了一丝疑惑来:“莫非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华亭徐家出面自然是极关键的原因,但另有一点,却是那些官员没有明说的,那就是他们有些忌惮咱们漕帮的势力。这几年来,在岳父的苦心经营和各位叔伯兄弟的共同努力下,咱们漕帮的发展可算是一日千里了。若我所记不差的话,如今江南往北方而去的各种运输事宜,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我们都已占了七八成的比例。就是官府运往京城的税银粮食,也多经我们之手。而因此之故,我们漕帮的势力也已有了极大的发展,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依附于我们之下。岳父,我说得不错吧?”
其他众人一听这话,还很是自得,只有洛成章却听出了女婿的言下之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错。虽然这个数字没有正式算过,但江南各府州县都与我们有生意往来,寻常脚夫、商人以及其他人等加一起确有这个数字。”
“各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漕帮这段时日里发展得太快了些,已让官府有些不安了。虽然岳父和各位都无其他心思,也一向对官府恭恭敬敬的,但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股大势力哪。正因他们忌惮漕帮可能的不安隐患,才会在这次的事情上偏向于严环。”杨震说到这儿,脸色已变得很是严肃。
在场众人也全不是没什么头脑的莽夫,杨震都把话挑明了,他们自然能够理解。同时有人也举一反三地想到了刚才的话题:“既然我们现在都已被官府所忌,若再用手段去攻击严环,吞并那股势力,就必然会引来朝廷官府的更大敌视了?”
“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次咱们要对付严环他们绝不能走正常的江湖路线,而应该另辟蹊径。”杨震见终于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下便是一喜,赶紧附和道。
洛成章也已被杨震的这番见解给说服了,但心里依然有些疑惑:“咱们漕帮乃是江湖帮会,除了循此途径之外,还能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难道是告官不成?”他这话一出口,就是自己也笑了起来,其他兄弟更是哈哈大笑。
杨震也笑了一下,但随即又把脸色一正道:“官府自然是要用到的,但那是最后的一招。而在此之前,我们却可以用些其他的手段。”
“却是什么?”洛成章和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杨震的身上。
杨震虽然面上依然带着笑意,但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们有什么弱点,我们就从此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