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么说来,恐怕你也是不会信的,除非叫你的人在这儿搜查一番,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看法,是也不是?”
“不错。我身为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既然辖内有人可能危及到京城安全,自然有必要查个明白。”祝永当即点头道。
“既然如此,为示我们镇抚司的清白,我可以叫你的人进去搜。”杨震说到这儿,声音陡然一沉:“可你这么做,却是大大地不把我锦衣卫放在眼里了,这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你们的人在这儿搜不到什么线索以及证据,你又该怎么说?”
被杨震这么一问,祝永心中不觉又是一阵忐忑。但很快地,他又把这份不安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沉着脸道:“倘若真搜不出什么来,我自当向你杨佥事赔罪,同时向朝廷请罪!”
“好,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让你们的人进去搜。”杨震说着把手一挥:“所有人都留在此地,让他们进去搜,不得阻挠!”
这些锦衣卫的人确实听话,即便心里满是怒火,这时候也都低声答应,然后垂下兵器站立当场。哪怕那些兵马司的人打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一个有任何表示,更别提阻拦的了。
“去,先去几个人往东北角那处院子里给我搜。其他人,分散开来,四处给我仔细的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要遗漏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的客套也不用讲了,祝永当即指派人手,四处搜查起来。面对这些人登堂入室,到处翻索的模样,杨震虽然神色间有些不悦之意,却也没有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倒是其他兄弟,此刻一个个目光森然,死盯着张谦和祝永,恨不能将他们给吃了。
要说起来,这些人确实要感到恼怒非常了。这锦衣卫镇抚司可不是一般所在,就是当初锦衣卫最落魄时,都未曾被人如此上门羞辱,更别提如今他们之势如日中天了,这么被人欺侮上门,简直跟被人当面打耳刮子不能还手一般。
张谦看到这一局面,心里却是一阵快意:“什么锦衣卫,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被我几句话就给压得死死的!”
只是他这得意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不断有人回来禀报说没有任何发现而渐渐消失了。直到那一队被祝永着意派去东北角的院落搜查的人马只带了一只箱子出来后,他的神色就更见慌张:“这……怎么那院子里只有这么个箱子么?”
“你以为那院子里会有什么东西?”杨震冷笑着反问道。
“那院子是你们私造火器的场所,里面一定有火枪火药等物的!”张谦心中发急,也顾不上太多了,当即冲上前去,一把按住了那只被人抬到面前的箱子,随后用力地掀开了上面的盖子。
“哈……你还说自己没有私造火器?”本来还一脸紧张的张谦在瞧见箱子里的所盛放的东西后,顿时就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同时抬头盯住了杨震:“现在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那院子里的屋中只放了这么个箱子,小的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十斤火药……”这时,带人进去搜查的一名军官也向祝永禀报道。
本来好心下忐忑的祝永听到这话,面上也是一喜,赶紧快步向前,来到了箱子跟前朝里面看去。赫然瞧见那里面有一堆黑色的颗粒状物体,虽然他对火药不甚了解,但只闻到那刺鼻的硫磺气味,却还是确信这是火药无疑了。
“杨震,这便是我们要找的证据了,你果然私造火器。还有,你赶紧交代,你将其他那些东西都藏到哪儿去了!”在确信锦衣卫真有私造火器的举动后,祝永心下大定,再开口时,语气就森然得多了。而且对杨震也不再称呼其官职,而是直呼其名。
面对这种情况,杨震却连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反而一脸的好笑:“祝大人你真是孤陋寡闻了,这么二三十斤火药能做什么火器?你居然想以此为借口定我的罪么?”
“哈,物证面前你杨震居然还想狡辩?若不是在造火器,你存这些火药做什么?”张谦忍不住讥讽道。
“火药就只能造火器了?张谦,你这脑子里都是浆糊么?”杨震奚落道:“来,大家告诉他们,这火药还有什么用处?”
“造炮仗!”他身边的一干下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