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的,可以免去湖广今年三成的粮税。”如实回答的同时,萧京还不望拍杨震一记马屁。
不过对此杨震根本没有多少反应,反而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来,这让萧京心里更觉忐忑,不知自己哪句话叫杨大人心下不快了。片刻之后,杨震才盯住了他的双眼:“不对啊,我对张阁老可是很了解的,他断然不是个假公济私之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乡,他也会和其他各省一视同仁。你萧县丞有什么本事,竟能叫他改变这一立场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把自己最终想问的问题给道了出来。
在将萧京拿回镇抚司,到他进来讯问之间的这段时间里,杨震考虑过自己该怎么从对方口中把想要的答案问出来。他自然可以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以刑讯逼供让萧京招出一切,但这也有一个隐患,那就是对方会不会有所隐瞒,或是说些假话。虽然这种事情在锦衣卫这儿发生的可能性不高,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杨震要面对的可是权倾天下的内阁首辅,与之相比,锦衣卫是完全处于下风的,所以他不能有半点疏忽,不能有丝毫不确定性的事情发生,不然真动起来,自己可就落入被动了。所以在一番考虑之后,他决定用循序渐进的手段来审问萧京,让其在不知不觉间说出一切。
萧京在听到杨震的这一问题后,明显是愣了一下。在他心里,早把杨震和张居正视作一伙了,自然觉着他问这事有些古怪。但在锦衣卫这儿强大的压力下,再加上有一夜未睡,人也觉着很疲惫了,他的头脑便无法如之前般灵光,只是道:“这个,我自有办法,毕竟张阁老的老家在江陵县,那儿可有不少他的家人呢。”
“是么?光是这点就能让张阁老做出如此让步?你觉着这事可信么?还是萧县丞你觉着我杨震很好欺骗哪?”杨震说这话时并没有太过气势汹汹,但无形的压力还是迅速逼了过去。
被他这么一问,萧京明显怔了一下,随即才有些迟疑地道:“其实,是小的用他张家在江陵一些所谓的勾当迫使张阁老作出让步的。大人你既是江陵人氏,总也听说过张家在我们江陵有多霸道吧……”他似乎已经有些察觉到了什么,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不过他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杨震的眼睛,只见他目光继续灼灼地盯着对方双眼:“只是如此?张家有多霸道我自然很清楚,但光是这些小问题,我觉着你连张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说到这儿,杨震的语气已经带了点森然了:“看来你是真不把我们锦衣卫当回事了。”
被人一语道破实情,萧京是既尴尬又忐忑,同时心里已转过念来,看来今日这事似乎并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样,这位杨佥事好像不是奉了张阁老之命抓的自己,而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关于张阁老不利的证据哪。
这么一想,他瞬时就更加紧张了。而杨震压根就不给对方以任何思索的机会,眯着眼睛威胁道:“你知道上一个敢如此轻视我们锦衣卫的人是个什么结果么?只要把人往诏狱里面一丢,足够让他在里面受够三年罪的。而且你也别想着自己有官身一定会有人救你,咱们锦衣卫拿过太多官员了,却没一个能被人救出去的。”
面对如此直接的威胁,萧京心下更是发寒,脸色也彻底白了下来。他看得出来,杨震并不是在说大话恐吓自己,而是确有那个本事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出对方心头的恐惧,杨震突然就站起了身来:“看来你确实是不见怪才不流泪了,既然如此,来人——!”
随着他这一声招呼,站在萧京背后的两人立刻出手把他的双手反剪背后,同时将他从椅子上给扯了起来。这一动作让他当时就痛呼出声。同时,那关闭的门也随之打开,几名形容凶悍的锦衣卫也冲了进来。
杨震冲萧京一努嘴:“这家伙不肯说实话,你们带他下去好好关照一下吧,只要能叫他把实话说出来,别的都不必在意。”说着,也不看萧京,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看着杨震就要离开,看着身边那几位满是阴恻恻的笑容,萧京顿时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这一刻,什么张阁老,什么后果都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要的只是自身的安全,所以赶紧扯着脖子叫嚷了起来:“小的说了,杨大人,小的这就把实情说出来,求您手下留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