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的屋子里,去看他的伤势。
当时在白莲教的据点院子里,杨震在击晕洪烈后,便赶紧去看了胡戈的情况,一见他背上的伤,便不敢怠慢,立刻扶起了他,去了外边找人。
好在有蔡鹰扬等几个兄弟在外接应,再加上这院子里的其他人早被他们顺利解决,所以救回胡戈和带走洪烈还算挺顺利。但即便如此,杨震心里依然很是恼火,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却出了这么个岔子,还差点让心腹丧了命,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才会等在一边,等着洪烈醒来。
只是这家伙竟如此硬气,杨震又怕自己一怒之下手上没了分寸,只好把刑讯的事情交了出去。
来到胡戈的屋子前,杨震才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怒意排除出去,走进之后,正看到胡戈还算清醒地趴在床上。于是便上前笑问道:“怎么样,可还撑得住么?”
“大人……”胡戈有些羞惭和感激地叫了他一声:“卑职无能,竟差点坏了你的大事。”
“没什么,做事哪有一定成功的。”杨震不以为然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只要接受了这次的教训,今后我们就能变得更强,不是么?”
“大人……”这下,胡戈的眼睛都有些红了,用力地一点头:“卑职记住了,今后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更小心的。”
“你其好好休息,待养好了伤,那伤你的家伙就交给你处置,你就是把他烤了吃,也不会有人干预。竟敢伤我锦衣卫的兄弟,我要他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嗯。对了,大人,那家伙他招供了么?”胡戈点头之后,又关心地问道。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他也撑不了多久。”杨震不以为意地说道。
果然,就在他说这话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赶来禀报,说那家伙已经支撑不住,愿意将一切都如实交代了。洪烈毕竟已不是当年那个纵横江湖,杀人如麻,同时也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子事儿的人了,在几年的潜伏和舒坦日子里,早将他当初的血性给消磨殆尽。倘若只是被威胁性命,他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但锦衣卫的折磨手段,却不是如今的他能够承受的。
当杨震慢悠悠地再次出现到洪烈跟前时,发现他的精神已比刚才更加颓靡,神色间更带了几分惶恐和恨意,死死地盯了杨震好半天才道:“要论起来,你们锦衣卫可比我们圣教要卑鄙得多了,他们居然……”刚才他所尝到的痛苦,此刻只要一想,都会感动毛骨悚然。
说实在的,杨震心里也觉着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些家伙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因为就他看来,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完全不像是被人动过刑的模样。不过他也并没有深究的打算,只是冷笑一声:“对付像你们这样的乱臣贼子,就该用点非常手段。好了,你也不必再废话了,把我刚才问你的答案说出来吧,你们到底在这儿搞什么,还有我还要知道白莲教在广西这一带的所有人的藏身之所。你别妄想对我有所隐瞒,我可是知道许多你们的事情的,比如说,你们已说动了这平乐府的知府曲峰,让他成了你们的人。”说完这话,他一双眼就盯在了洪烈的脸上,一瞬不瞬。
果然,在听他说到最后,洪烈的脸上迅速产生了波动,露出惊讶之色。虽然这种神情在其脸上出现的时间并不太长,但却足够叫杨震确认自己的判断了,那曲知府果然被白莲教收买了。
在犹豫了良久之后,洪烈终于顶不住来自杨震的压力,以及对那刑罚的恐惧,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道了出来。而杨震,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除了在听说他们确实有意在西南这边造反,并且已部署得差不多,只等一个适合的时间就动手时稍微露出了一丝惊讶外,其他时候都只静静地听着,没有流露出半点神色间的变化。
人往往有一个很奇怪的作法,当你开始做了一件事后,之后再做相似的就变得顺理成章。而当洪烈把最重要的造反之事道出之后,他再交代其他事情也没了任何压力,所以他不但把广西这儿的白莲教众人藏身处道了出来,就是其他地方他所知道的情况也都竹筒倒豆子般道了出来。
在听完他的供词后,杨震的神色变得颇有些严峻,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白莲教这些家伙的异想天开,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自己所想的要严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