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可能再有这等动作,只能在那儿纠结了好一阵后才道:“这个倒不是不成,不过本官却有一事未明,还请杨佥事能够解我之惑。”
“巡抚大人请说。”
“你今日这等作为是不是有些过了?如此一来,势必会导致桂林人心大乱,继而让整个广西,乃至西南的苗壮族人和土司等视官府为仇人,接下来可不好收场了呀。”虽然对杨震有所畏惧,但毕竟这事非同小可,哪怕觉着因此会惹来杨震的不快,身为广西巡抚的唐广琛也得硬着头皮追究一下了。
听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质问杨震,当事人还没怎么表示呢,周围的那些官员已有些不安地再次往后缩了,同时还有几个不无埋怨地看了唐巡抚一眼:您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别惹恼了这个杀星对我们下手哪。即便真要说,也得等到事情过去后再提哪,这时候他心头的杀意未消,身上的血迹都未干呢。
这些官员无论在此之前有过多大的志向,为人如何,在广西的这几年都已吃够了苦头,早变得谨小慎微,不敢得罪任何人了,哪怕这人并不是那些蛮不讲理的苗壮土司。
这些人的反应落到杨震眼里,让他不觉大生感慨,看来确实很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广西这儿的情况了,不然也不知道最后这本是是属于大明的疆域将来做主的会是什么人。但对唐广琛,他倒是有些佩服,至少这位唐大人还是有些担当的。
所以他的脸上便是一肃,很是痛快地回答道:“巡抚大人不必担心,这些苗壮族人或许和土司和土并都关系不浅,但他们终究不是战士,还没有胆子敢与官府为敌。尤其是当他们知道自家的土司和战士都败在咱们手里之后,就更不敢放肆了。
“这也正是我今日做这些的用意之一。别看这些苗壮族人平日里横行无忌,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欺善怕恶而已。只要咱们够狠够凶,他们就不敢不听从号令行事,反之,却会蹬鼻子上脸了。不然,他们为何会对上将自己视作奴隶猪狗一般的土司时都老老实实的,可在面对我们汉人时却凶狠霸道呢?对付这些家伙,就得用武力来说话,把他们都打怕了!”
听他这么道来,不少官员都不觉面现赞同之意,同时看杨震的神色里又多了几分敬意来。自己在广西多年,居然还不如他这么个才来广西没多少日子的人看事情透彻,当真是惭愧哪。
他们却不知,这其实是得益于杨震从后世人看待另一个岛国国家的民族性所得出的结论。那个国家凶残霸道,即便战败了,对曾经原谅了他们无数罪行的邻国依然嘴硬,但真遇到了那个将他们打得跟狗一样残喘,杀了他们无数人的另一个大国,却又跟狗一样的跪舔。仔细看来,这苗壮二族倒真和那岛国人有几分相似了。
唐广琛明了地一点头,但随即又道:“可是这么一来,咱们和他们就再难和平共处了……”
“到了这个时候,就别再幻想这些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可能地保证自身。大人莫要忘了咱们之前的策略,要想守住这桂林,城里上下人等就得一心,哪怕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也绝不能出现别有用心之人,趁着咱们守城之时突然在城内发动叛乱。为防出现这样的情况,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把隐患铲除。这就是攘外先安内的计划了。”杨震神色严肃,目光炯炯地道出了自己的考虑。
这一下,包括唐广琛在内的众多官员都没了话说,他们已知道,自己在这次的事情上早没有了退路和选择,甚至不能跟以往一般的妥协,能做的,只有和那些苗壮族人硬拼到底了。
这个认识,让不少年轻的官员除了一丝害怕之外,还多了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事实上,他们的脑中以往也没少产生过这等可以和苗壮族人公然为敌,以泄多年憋屈之恨的念头,却不料今日这一想法居然成了现实。
“攘外先安内么……”在重复了一遍杨震的这句话后,唐广琛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来:“看来这一回,是非赌上一把不可了!”
“没错。当靖王爷被他们的人阴谋刺杀之后,各位大人和我都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我们只有用武力来把这些敌人全部击败,击溃,甚至是击杀,才能保全我们自身了。”杨震再次强调道:“所以,让我们放开手脚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