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要做大事就必须赏罚分明,既然他犯了错,爹这么罚他也是为了让其他人明白教中是一视同仁的。”许崇山也忙在边上劝道。
音水柔一听他这话,两道柳眉就竖了起来:“你就别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了,自己只会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把桂林丢给我和二哥,你分明就是刻意在害我们!”
“我……”许崇山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显然这个妹子对自己的成见已极深,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不对的。
“够了!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就敢在我面前争吵起来了,是真觉着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么?”许惊鸿见他们如此争吵不休,也恼了起来,当即斥道。
这下,三兄妹再不敢说话,只能闭嘴低头,站在那儿。
“崇山,你此番在广西的所为也确实有很多不足,本来以你和那些寨主头人的关系,在他们做出某些决定之前应该有机会阻止的,可你却根本没有这么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许惊鸿随即又把目光落到了长子身上。
许崇山也低下了头去:“当时情况,他们都很是激动与不安,孩儿也曾劝说过几名头人,可他们根本不肯听,还怀疑我的用心,所以之后孩儿就没在劝说了。”
“只是因为这样么?”许惊鸿的目光又在他的身上打了几个转儿,这才嘿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自己两个儿子在私底下的争斗其实他清楚得很,许崇山应该是知道这次之事最后的责任必然会落到许崇川的身上,这才没有尽力去做。明白这一点,让许惊鸿生出了一丝无力感来,自己这两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圣教的大事可才刚开始呢,他们间的内耗就已经不断了,那今后还了得?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做个取舍。
“至于你,纯儿,你既然之前向我请命协助你二哥来此办事,结果却功败垂成,你二哥的罪责你也逃不了。”许惊鸿看着自己的女儿用稍微缓和一些的声音道:“从现在开始,这次西南的事情你也不必再管了。你要是高兴,大可以离开此地,去江南继续给圣教弄些银子出来,这才是你的专长。”
“啊……”音水柔,不,事实上她真正的名字叫作许水纯,在听到父亲的这一安排后,顿时也愣住了。他如此决定,分明就是在偏袒大哥,而把自己和二哥都赶出西南的大事哪。
但在父亲的威压面前,许水纯终究不敢反对,只能闷闷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狠狠地瞪了许崇山一眼,心里对这个大哥更恨了。
在处理了三个子女之间的矛盾和功过之后,许惊鸿便把手一摆,将次子和女儿赶出房去,这才看向了长子:“现在广西的局面越来越乱,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你说说,该怎么应对?”
眼见父亲接连把与自己不对付的二弟和妹子都从这次的事情来逐出,心下自然大感欢喜,显然父亲这是打算独力栽培自己接班了。如此,他再不敢不尽心,赶紧说道:“以孩儿之见,至少目前在广西真论实力,那些土司和寨主还是稳压官府的,他们只是因为各自担心家园和亲人的安危才不得不分散,给了官军以机会。所以,我们只要帮他们解决了这一点,便能使局面重新稳定下来。
“至于怎么解决这一麻烦,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圣教能派出人马把那些散于各处对苗壮各部进行突袭的人马除掉,他们自然就不必再为此头疼了。而且,我们这么一做,还能让那些头人寨主承我们的情,为将来早做准备。”
许惊鸿不置可否地看着他:“还有么?”
“还有……”许崇山明显有些愣怔,但很快地,他就想到了什么:“爹是指那杨震么?”
许惊鸿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正是此人,这家伙屡次坏我圣教好事,这次在西南更是成了咱们最大的对头,所以我们要想成事,这回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之铲除了。”
“可是……他身在桂林我们可很难对他下手哪。而且此人不但自身武艺了得,而且身边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锦衣卫下属保护着,就更不可能刺杀他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么?这一次,他也已离开了桂林,混在了那几路袭击村寨的人马中间,只要我们的人能找到他们,就能把这祸患一举歼灭!”说到这儿,许惊鸿的眼里已满是骇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