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与之相关的。当然,这儿指的是后两者,至于第一个,至少在各自妻子面前,两兄弟可不敢随意谈,不然可就要后院失火了。
在之前的一番问候和寒暄之后,杨晨便把话题迅速移到了自己所最关心的那件事上:“二郎,你们锦衣卫到底会怎么处置左侍郎?”
前两日,杨震亲自带人冲入工部衙门,将左云迁从他的公厅里拖出来的一幕着实给了所有工部官员们一个深刻印象。而后不久,整个衙门里看杨晨的目光就变得很复杂了,既有些许的怀疑,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惧意。
谁都知道杨震杨都督是他杨郎中的兄弟,而左侍郎对杨郎中的态度又一向恶劣,甚至可说是敌视了。现在,杨都督堂而皇之地将左侍郎拿下,其背后的问题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虽然对左云迁有这样的结果,杨晨还是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左云迁仗着自己的身份,之前可没少让杨晨穿小鞋,他又不是圣人,心里如何能没有怨气?只是当这种事情真发生时,他还是颇有顾虑,这显然是有些违背官场上的规则了。
看出兄长心中的矛盾,杨震只是淡淡一笑:“怎么,大哥你怕别人在后议论你我兄弟联手对付政敌么?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拿他,那也是得了陛下首肯的,他确实可能与那些白莲教和蒙人奸细有所勾结哪。”
“这……这怎么可能?”杨晨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于是,杨震便把自己说与天子的那番推论复述了一回,随后问道:“如何,大哥此时还觉着他左侍郎一定是冤枉的么?”
“这个……”杨晨忍不住就是一愣。这些推断和理据看着似乎挺有道理,但再往里深思,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一时间,他又拿不出反对的依据来,只能苦笑一声:“二郎你果然是好手段,罗织起罪名来实在叫人无可辩驳哪。”
杨震只是淡淡一笑,也不作辩驳。在喝了口酒后,才笑着道:“其实大哥你又何必去在意其他人对此是怎么想的呢?纵然他们在背后议论再多,与你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有道是谁人背后不被论,谁人背后不论人。只要你足够强,他们便不能把你如何。比如说我,难道还被人说的少了?不照样做我的锦衣卫都督。”
“你呀,做这个锦衣卫都督久了,看事情却与别人完全不同了。”杨晨苦笑摇头。
“非是我不在意,而是在意了也没用哪。何况,又岂止我这样的人是这个看法,举凡在朝堂上身居高位,手柄大权的,哪一个不是毁誉满身?之前的张居正、徐阶,甚至历朝历代的政客们,都是一般。既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敬你爱你,那就让其他人惧你畏你,不敢与你为敌不就得了?”
一顿之后,杨震又道:“其实大哥你也大可看开些,并以此为契机,再上层楼才是。以你在工部这些年来的口碑与功绩,哪一个比他左侍郎差了?凭什么他一个尸位素餐之辈就得坐在你的头上发号施令?至于我们用自己的办法将之除掉,那也是我们的本事,以往的先贤哪个不是在一路斗倒无数政敌之后才坐上高位的?”
“我……论口才,我确实不如二郎你哪。”杨晨再次苦笑,只是这话里,显然是有些认同杨震的说法。都身在如此位置了,他也不是非要守什么君子之道的蠢人,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只是随后,他又有些不安地道:“但这罪名终究极重,重到能连累到左云迁的全族老幼,他必然是不会承认的。”
“这一点大哥大可放心,只要入了我锦衣卫镇抚司,任他是块百炼钢,也能成绕指柔,他只有承认的份了。”
听到这话,杨晨不觉打了个突,看来事情比自己所想的更恶劣哪。但事已至此,又还能说什么呢?政坛上的争斗,一向只会比战场上的厮杀更加的凶险和可怕哪。
杨震随后又道:“现在对大哥你来说关键并不在此,而是在于如何得到这个空出来的侍郎之位。这一点,小弟却是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想法子了。”
杨晨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渴望,他也是有抱负的穿越者,也明白想要挽救这即将滑落深渊的帝国王朝需要多大的权势,这次的工部侍郎出缺,确实是极好的机会。
稍作沉吟之后,他便猛然点头:“我明白,这一点,我自会处理。等过完了年,一切就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