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先晾他们一会儿,消磨了他们的锐气后,再问就容易了。来,大家且各自歇息,待天黑前再问他们。”杨震早有打算道。
“是!”两人答应一声,便随着杨震回了前面的堂屋歇息去了,只是他们依然有些担心,不知待会儿那三家的人来要人时,该怎么应对。
半个多时辰后,韩-光远家中。
惊悉自家独子居然被锦衣卫捉了去的韩夫人顿时就急得差点晕倒过去。她嫁到韩家这么多年,只生出了这么个儿子,自然一向宝贝得很,这才把他惯成如此模样。不想今日居然被锦衣卫的人给拿下了,她这个当娘的如何能不心急如焚哪。只见她当即就吩咐道:“韩贵,你赶紧去向老爷禀报此事,请他务必要想法救救咱们的孩子……”一想到自家孩子落入到穷凶极恶的锦衣卫手里,韩夫人这个当娘的心都要碎了。
在韩贵领命而去后,韩夫人又命人把那四名无能导致少爷被人捉去的家奴给押到了外面,进行责打。然后,她自己则立刻赶到了后院的佛堂,虔诚地向着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祈祷起来,只求自己孩儿能平安归来。
而随后不久,当韩重驰得知儿子落入锦衣卫手中后,也是又惊又怒:“真真是岂有此理,他锦衣卫有何道理竟敢把本官的儿子给抓了起来!”
“老爷……”那韩贵还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便小声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韩重驰听他把话说完,原来愤怒的脸色才是一敛:“这个不肖子,总是给我惹祸,这回终于是惹出大麻烦来了吧!”在喘了几口,平息了胸中怒意之后,韩知府才继续道:“韩贵,我谅他们也不敢把我韩某人的儿子怎么样。这样吧,你代本官出面,去跟那边的锦衣卫打声招呼,就说是本官的意思,只要他能把那不肖子平安交出来,本官就不追究此事。”
韩贵低声答应,但又满脸踌躇地看了自家主人一眼,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你还有什么说的吗?”韩重驰皱着眉头不耐道。
“老爷您一定没有听说过关于那棋盘街上锦衣卫的事情吧?”
“本官去关心这些人做什么,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事了。”韩重驰道。他日常事务就已够繁忙了,如何会去关心一些锦衣卫做了什么呢?
“这个……老爷,这些锦衣卫可不好惹,他们曾把四海帮的人都给打了,还逼得梁四海自断手臂才放他们离开。所以……”说着面露难色,言外之意是,自己一个下人,只怕根本无法从人家锦衣卫手里把人要出来。
韩重驰这才略有些慎重起来。之前四海帮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知道原来这事与抓自己的锦衣卫有关,他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了。但在思索之后,他还是道:“即便如此,本官又不是那些江湖中人,难道他们还敢对我不敬?你赶紧去向他们要人,不过这语气上可以尽量软着些,他们要是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损了本官的名声,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吧。”
韩贵虽然心下依然不安,但这回再不敢违抗自家老爷的意思,心下忐忑地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章、何两家也乱了心神,两位父亲的反应也几乎与韩重驰一样,派了家中得力的管事前往棋盘街找杨震要人去了。
镇抚司。
刘守有在听完手底下人的禀报之后,着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苦笑道:“这……事情还真是一件连着一件地来哪。这杨震也确实能给人带来问题,这才几日工夫,就又招惹上了三名官员的家属。”
“额,都督,这事其实也怪不得杨震,是那三名大少爷自己上门闹事才有这一出的。”
“哼,要不是他之前如此张扬,会有这种事情吗?好嘛,咱们锦衣卫低调了这么多年,倒是被他一下给重新打响了名头,真是有些本事哪。”刘守有说这话时,心里不知是喜是怒,或许两者都有吧。
“那都督以为在此事上咱们是否应该插手呢?”
“这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事,本都督为何要替他善后?既然他之前敢如此放话,就要承担不断找上门去的后果。我倒要瞧瞧,他这次还能如何应对。要是真因此叫咱们锦衣卫惹上了麻烦,我少不得要好好教训他!”刘守有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