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东城某处气派不凡的大宅院中,一个略带不满,甚至是隐约有些怒意的声音在着话:“刘应箕当真是老糊涂了,竟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那不是做贼心虚吗?他真以为钟裕会瞧不出来?”
在大同地面上,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敢如此指名道姓地斥责巡抚刘应箕。但听他这番话的盐商李常却连神色都没有变上半,反而附和着道:“三爷的是,在此事上刘抚台确实是有欠考虑了。”
“岂止是有欠考虑,我看他压根就是没细想,只是一拍脑袋就定了这么个馊主意吧。”那人冷笑一声,才转过身来,赫然是当日在节堂之内让郭荣也得礼敬有加的李姓男子。而此刻,当他面对李常这个盐商时,更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而李常在面对他时,也确实显得谨慎微,姿态放得极低,就跟是他的奴仆一般:“三爷所自然是有道理的。但刘抚台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哪,若不是平叛一事突然生出变数,只怕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话间,他心里却有些后悔把这消息及时转达给这位爷了,没的让自己听了一番责怪。
“哼,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他用人不当造成的?两三万人围着人家不过两三千人马却愣是被援军给接应走了,还不是他手底下的饭桶无能?”男子着又露出了不屑之色:“所以,将熊熊一窝的法还是很准确的。”
李常听他越越放肆,只能在旁陪着笑,却不再附和了。同时心里也嘀咕开了:“要不是那刘应箕能力确实有限得紧,咱们又怎么可能在大同有如此局面呢?换个厉害的,根本就不容咱们做这些事情哪。”
男子发了一通牢骚之后,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些,簇着眉头道:“眼下看来,这次会因为刘应箕的鲁莽行事而使得事态变得更加复杂了。”
“三爷,这……你是不是多虑了。据人所,钟钦差可是答应了那些百姓不会深查的,而且还有钟家自己人牵涉其中,他还会硬查下去吗?”李常有些不解地道,其实他的看法却与对方不同,并不认为刘应箕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男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所以才你能力有限,你也太瞧这些从北京来的官员了。论心眼,他们可比地方官要多多了。刘应箕这回的做法露出了这么大个破绽,他会瞧不出来?就算他一时没察觉到,他身边的人也会看出来的。只要叫他知道事态有变,你他会不会趁机反击?”
“那钟家的事情?”
“钟家只能做个牵制作用。而且他也未必一定要把事情彻底查明白,只需要有所控制地把某些事情给挖出来,刘应箕也好,我们也罢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如何是好?”在听了他这番分析后,李常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所以我才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竟做出这等弄巧反拙的事情来。本来钟裕对于有些事情还只是猜测,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了。还得让我们来给他擦屁股,真是个废物。”到最后,他又忍不住一番奚落。
不过这话听到李常耳里却是一喜:“三爷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只管出主意,至于怎么做还得看他自己,不然若是让钟裕查到了我头上,就很不好了。”着,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我的意思是,其一,让他派人将那些前往华严寺搅扰的百姓给拿一些关进大牢里去,这样虽然有欲盖弥彰之嫌,却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李常赶紧答应一声,也觉着这么做有所补救意思,同时等着接下来的吩咐。对方也果然没有叫他失望,又伸出了第二根指头:“其二,必须尽快将叛乱给平定,再不能拖延下去,就是抽调大同城里的驻军也在所不惜。其三,便是让钟家之人再给他以更大的压力,如此才能有所补救。”
“三爷英明,我这就把你的意思转达过去,希望刘抚台能赶紧照办。”李常仔细听了,又在心里转了念头,这才道。
“哼,这只是理想情况下的补救,若那钟裕因为这一次而有了决断,那无论咱们做什么都晚了。”他着把手一挥:“你去吧。”
其实这个男子也确实有些觑了刘应箕的头脑。昨天他或许因为一时急切而做出了这等决定,但今天在冷静下来后,其实他自己也回过味来,发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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