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钱思忠,你们有否想过从他身上着手查出案子的真相呢?”
“这点咱们兄弟几个早想到了。奈何……自唐千户被害之后,钱思忠这厮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自知理亏怕咱们找他而逃出京去了,还是已被人灭口。”
“竟还有这事?”杨震微微一愣。他在回京之后一直把心思都放在夺取镇抚之位和巩固自己权势上,倒还真没仔细留心过钱思忠此人呢。此时一听竟是这么个结果,也犯起了嘀咕:“以刘守有他们的手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还大着点。如此一来想要为唐枫平反可就比之前所想的更难了。”
不过如今的杨震又岂会被这么点问题给难到,只见他稍作沉吟便道:“无论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找到个结果。这一点,便拜托几位了。你们都是唐千户手下的得力之人,我相信以你们的本事和这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一定能找出些线索来的。”既然这几位想让他出头为唐枫平反,杨震当然也不可能叫他们闲着了。
在此事上,几人当然没有拒绝的可能,当即就答应下来,说这段时间自己一定会仔细查找线索,找出那个忘恩负义,背主求荣的钱思忠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杨震才将他们打发离开。待他转回身来时,就看到了兄长杨晨正站在书房门前看着自己。
之前他与魏长东他们的对话,杨晨在另一边的屋子里也是听得很清楚的,所以一见他回来,便正色问道:“二郎,你真打算帮他们查明案子真相吗?”
杨震也不隐瞒,当即点头:“不错。唐千户与我毕竟有恩义,而且大哥你能够从大牢里及时脱身参加科举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如今他被人害死在诏狱之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经他这么一提,杨晨才想起了那段往事,也颇有些感慨地道:“他确实给过咱们兄弟不少的帮助,现在他出了事,我们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二郎你想过没有,这很可能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而且就是今日上门来的这几位的用心到底如何,只怕我们也未必能完全掌握哪。”
杨震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杨晨的意思,是指魏长东他们上门来也未必真心是为了唐枫,说不定这也是一个陷阱呢。但在思忖之后,杨震还是摇头道:“这几人虽然也各有私心,但我相信他们还不会利用唐枫之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与唐枫的交情可比我要厚多了,说是生死之交都不为过,又怎会如此做呢?”
杨晨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你若真要查的话,很可能公然得罪刘守有,说不定还会被他拿到什么把柄,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弟知道这其中的轻重,所以在我拥有足够与刘守有公然一战的实力之前,又或是掌握到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贸贸然把自己陷入此案之中的。”杨震忙保证道。
杨晨这才轻松了些:“那就好。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继续在锦衣卫里树立属于我这个镇抚的威信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一批追随者了吧。”杨震说这番话时显得极有信心。
几案之上,摆放着三份案子的卷宗,那都是顺天府和刑部等法司衙门一直查不到头绪或是不敢往下深查,深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棘手案子。最终,这些案子就都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成了悬案。
刘守有此刻目光就在三份卷宗上不断扫动着,思考着该把哪份案子交给杨震来处置。是城南鹿尾儿胡同的三尸案呢,还是北城的枯井藏尸案?但想到杨震之前断案时所展现出来的本事,他又很快将这两起悬案给放弃了,虽然这两桩案子一直因为线索稀少而找不到凶手,但他也不敢肯定杨震接手后会破不了。
现在看来,将这第三起案子交给杨震来查才是最合适的。虽然这案子表面上看着并不复杂,但却牵涉到了某位虽然在官场没什么权位,却有极大背景与靠山的权贵,届时足够叫杨震他喝一壶的。
“对,就是它了!”刘守有把手轻轻按在了第三份卷宗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意来。在这份卷宗上赫然写了一行字——“香山女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