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在杨震送了应公公出去回来后,杨晨便不无埋怨地看着他道:“在你训练那些校尉之初,我便劝过你说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这么做很可能带来后患,你却不以为然。现在怎么样,果然叫人抓住把柄针对了吧?却该如何是好?”
面对这个问题,杨震显然要比兄长要镇定的多,虽然也是紧锁眉头,却没有太过发愁,口中轻声道:“其实这一点我也早已想到了,只是没料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在我做好准备前就进言而已。”
“嗯?你早想到应对之策了?”杨晨听出了他话中之意,赶紧问道。
杨震点头承认:“是的,你道我这个做兄弟的傻不成,会不知道做这些会引来忌讳?只是之前一直忙于操练,这几日又把心思放到了香山那起案子上,这才没有早做打算。”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这次的变故?虽然从应公公的话里听来,陛下似乎还没有完全被他们说动,对你有多少怀疑,但疑虑一定是少不了的。你得尽快向他澄清此事才好哪。”
他这话说完,就见杨震断然摇头:“不,现在我若是去和陛下解释反倒真可能让他产生疑心了。”
“嗯?你这是何意?”杨晨先是一愣,但很快地,就已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倘若现在杨震就去解释,这不是在告诉皇帝他身边有自己人吗?而即便是小皇帝,对这种内外勾结的事情也是无法忍受的,那样一来杨震才真会被万历视作威胁了。想明白这点,杨晨的神色就更紧张了:“这么说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倘若是几日之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确实会感到束手无策。但今日,事情却不一样了。”
“哦?此话怎讲?”
“今日我刚得到一个惊人的结果,是关于香山女尸案的。”杨震说着,便把自己从林天德那儿问来的此案与武清伯府大有联系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后,杨晨的神色更显严峻:“竟还有这么回事?这下你身上的问题就更棘手了,武清伯可与陛下关系紧密,你若真将之如实上报,只怕还会大大地得罪陛下,甚至……”说到最后,他的眼里已充满了忧虑。
感受着来自兄长的关切,杨震心里有些感动,面上却显得很是淡然:“大哥你怕我会因此而被陛下冷落,从而给冯保等人以更多诬陷的机会?”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就这么把案件定了性自然就如大哥你担心的那样了。但若是此案另有蹊跷呢?”杨震突然问了一句道。
“嗯?这其中难道还有问题不成?是那林天德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吗?”
“不,他想在这其中做手脚怕是没这个胆量的,不过我却有另一个看法,借此倒是可以去和陛下见个面,趁机再把练兵一事也给澄清了。”杨震很快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杨晨在听了这话后,先是一怔,随后也不得不点头承认:“你这个办法倒确实是一举两得地解决这两大问题的好法子,不过这却需要陛下对你的信任,你真有把握吗?”
“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以我对当今天子的了解,七八分成算还是有的。”杨震很有自信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杨震之事,万历的心情可比之前要低落多了。对杨震,他是真有些将之视为朋友的,因为正是在他的劝慰和鼓励之下,万历才度过了前两年最低潮的时光,并靠着他的进言慢慢在朝廷里有了一定的威信,虽然还不足以和张居正他们抗衡,但天子的威仪却已比之前要强盛得多了。
而且,杨震还不光是他的朋友,更是个得力的臣子。无论是震动京师的元宵节纵火案,还是山西大同兵变,他一出马总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这自然更容易让万历将其倚为肱股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被他深深信赖的臣子,这次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了这等僭越不法之事,居然私自练兵,这对万历的打击就尤其严重了。让他产生了自己一直是被杨震所蒙蔽的想法,直想当面问一问他到底是忠是叛,究竟有没有不臣之心。
似乎是知道了皇帝的不安与不快,这天早朝之后,便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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