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其敌手,便迅速一偏身,脚步再是轻灵地一滑,居然险险地从蔡鹰扬那几乎能封锁正面一切位置的攻击里闪了出来。同时,他手腕又是一抖,短剑立刻换了方向,自肘后刺向身后的敌人。
但就在他欲要出这一招时,面前却再次响起一声呼喝,另一人已迅速杀了过来。而且此人这时候已抽出了佩在身上的绣春刀,伴随着喝声,长刀划过一道弧线直朝着常威脖颈处劈来。
若是这一刀被劈实了,只怕常威很可能就会身首异处,深明其中轻重的他赶紧止住了朝后袭击蔡鹰扬的动作,随后双脚如木桩般钉在地上,身子却如被伐倒的树木般突然一折,一个最正宗的铁板桥便施展了出来。
“唰!”就在他身子一折的瞬间,长长的绣春刀便从他的上方一划而过,漾起的刀风甚至都刮得他整张脸都疼了。但此刻的常威却根本没功夫去顾虑这些,只见他一声低喝,双手中的短剑已斜斜地刺向了前方。而那名挥刀攻击,却落在了空处的锦衣卫却明显愣怔了一下。
只这一愣间,胜负,乃至于生死就已见了分晓。一声惨叫之后,那名锦衣卫噔噔噔地连退出数步去,随后身子一顿再是一颤,大股大股的鲜血已从他的胸口泊泊流出。在略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前方那个五短身材的东厂珰头一眼后,身子一歪,就倚着胡同的墙壁缓缓坐倒在地,再没了声息。
这一切发生得委实太快了,从双方交手到一死一伤,只在短短的片刻之内就发生了,就是杨震,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直到见到自己的手下就这么被常威轻易杀死,他才猛然惊醒,目光一沉间,身子已如离弦之箭般窜进了胡同。
而与此同时,蔡鹰扬也发现了这一惨变,面色一惨的同时,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怒吼:“狗贼,拿命来!”声音才刚响起,他整个人已如奔腾的马匹般呼地一声再次冲了过去。
两人离着还有段距离呢,常威已明显能感受到蔡鹰扬冲击过来那惊人的气势与挟带过来的刮面生疼的劲风。知道此人力量之大非自己所能抗衡,于是便赶紧向后退去。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心知在如此不利的境地里,只有用一些非常手段来取胜了。而那个刚被自己刺伤已无力再战的锦衣卫——也就是夏凯便是自己可以拿来利用的有效工具。只要把此人拉到跟前一挡,必然能瓦解对方攻势,到那时再趁机反击,就能将这个难缠的对手也给收拾了。
一面打着这个主意,常威迅速照着刚才记忆里的位置退去,身体却不敢转过,双眼更是紧盯着直奔过来的蔡鹰扬,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就是这儿了!因为多少年都在这条胡同里进出,他对这条胡同可着实是太熟悉了。即便不用眼看,就能知道自己到了哪个方位。所以一到地方,常威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手一探,便抓向刚才夏凯重伤的位置。他相信,只要把人扯过来一挡,对方的攻势必会受挫,自己就能把敌人刺杀在面前了。
在他伸手后探的瞬间,他还发现了正扑上来的蔡鹰扬的神色也是一变。正当他心里大感得意,以为得计之时,却突然动作就停住了,那得意的笑容也凝固在了那张有些丑陋的脸上——他伸手竟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这不对啊……”常威大感奇怪,他深信以自己对这儿的熟悉和判断,绝对错不了,而那家伙中了自己两剑后,纵然死不了,也不可能再有力气移动身子了。唯一的解释只有……
突然,常威想到了原因,心里跟着就是一紧。
而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判断一般,他向后伸着摸索的手猛地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手给拿个正着。随即只听得喀拉一声,他的手臂就从小臂骨处断裂开来。而常威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呢,一记掌刀已干脆利落地劈在了他的后颈大动脉处,将之直接打晕了事。
在常威中招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家伙到时是谁?为何我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出现?”要知道,常威一身武艺便以诡诈多变著称,以前只有他悄然接近敌人暴起伤人,不想今日却被人偷偷近身而不自知,确实足够叫他意外了。
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杨震却正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这个被自己轻易击倒的家伙,神色间满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