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杨晨猛地跺脚,很是不安地说道。
“大哥你不必心焦,这事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不会让这等惨事降临到北京城里的。”杨震赶紧安抚了兄长一番,随即便疾步离开了家门。
不过这一回,杨震赶去的却不是镇抚司衙门了,而是直接就赶到了钟裕的府上。这事是出在官场之上的,能阻止工部之人胡乱做事的,也就只有官场上的力量了。一时间里,杨震能想到的帮手自然只有钟裕了。
在上次锦衣卫和东厂拼斗取胜之后,为了自身形象的考虑,钟裕便有意识地拉远了自己与杨震的关系。毕竟在官员们眼里,锦衣卫和东厂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高尚,能不与之产生瓜葛还是不产生的好。而杨震也明白钟裕的立场,虽然感激对方在三司会审里帮了自己,却也没有登门道谢,落人口实。
所以对于杨震突然到来,钟裕着实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两人关系毕竟不错,他又知道杨震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又是京城正处于水深火热之时,所以在略作犹豫之后,他还是把杨震请进了自己的书房会面。
而在听完杨震的讲述之后,钟裕的神色也顿时变得极其严峻:“若真像二郎你所言的那般,这事可就太严重了。”
“我相信我大哥的判断,在水利一事上,他还是很有经验和能力的。”杨震郑重地一抱拳道:“所以还望钟大人能以京城安危和百姓为念,出手帮这个忙。”
“好吧,我这就进宫去见陛下和阁老,向他们陈述其中利害,让他们暂缓开闸!”钟裕也不是个犹豫不决之人,又知道事态紧急,当即就答应下来,也不可杨震继续客气,就让下人备轿了。因为京城如今的情势,内阁的几位官员是全天都待在宫里的,本来日落之后不得进出的宫门这两日也松了许多。
直到目送钟裕匆匆离去的轿子消失在夜幕之中,杨震才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他却没有发觉,就在自己附近的黑暗里,却有几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睛正盯着那顶轿子,露出深思之色。
这一夜的雨并不见停歇,反而有加大的趋势。杨震身在镇抚司衙门里虽然淋不着雨,但心里却一直不得安宁,整夜都在房中不时地转着圈。不但自己手上的差事让他无法安心,现在更多了下游闸门一事,任他心再大,这一夜也不可能安然入睡。
待天亮之后,一些巡夜的锦衣卫便迈着疲乏的脚步赶回来交令。杨震这个镇抚自然不能冷落了他们,在好生夸奖和安慰了他们一番后,才打发他们各去休息。而他自己,除了迅速又调派人手接替巡防工作之外,便叫过了身边一名近侍:“可有钟大人或是都察院那边的人带消息来吗?”照他推算,只要钟裕那边有了结果,现在应该给自己带信来了。
可手下的回答却叫他很是皱了下眉头:“回大人,并没有任何人带消息来。”
“是吗?”杨震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这事可不光关系到兄长的名誉,更与京城和百姓的安危大有关联,怎能不叫他上心呢?
“不等了!”在略作踌躇之后,杨震还是决定主动去找答案,当即大步出了内堂,命人备马,他要赶去都察院那儿向钟裕问问情况。
可他人才刚出镇抚司大门,就瞧见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疾步淌水赶了过来,这人他还有些印象,正是钟裕府上之人。
见等的人终于来了,杨震稍微松了口气,也随之跳下马来。只是当那人来到他跟前后,杨震的心却又再一次揪了起来。因为来人脸上竟也满是惶急之色:“杨镇抚,还请你救救我家老爷吧。他昨晚出门之后就不见回来,小的去衙门和宫里都打听了,他们说我家老爷都没去过那儿……”
“你说什么?”杨震闻言神色大变,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都快把人给提起来了。直到那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杨震才有些颓然地松开了手,口中念念有词:“怎么竟会发生这等怪事,钟大人明明是去了皇宫,怎么就不见了?”
而在念叨了几句后,杨震的脸色再次变得严峻起来,这下事情可就更麻烦了,没有钟裕进言,今天这河闸岂不是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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