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他生恐这老宦官因为太过执着,到了幽州后,和征北将军起了争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如今这般最好。
“就是不知道,那位将军何时会回军啊。”
有着这样念头的人,可不止北宫纯一人,此时在那燕国蓟县,早就汇聚了周遭各方势力的人马。
慕容氏的使者是第一批抵达的,随后就是铁弗部匈奴和拓跋部鲜卑的使者,没过多久,押送着赵染北上的石勒赵军使者,也已经抵达。
这还是稍微大一点的势力,那些小点的,比如平州的诸多零散部族,以及早就归顺幽州,在其麾下讨生活的草原小部,甚至连七品鲜卑内部的诸多姓氏,在得到了匈奴国崩的消息之后,都纷纷在惊恐与担忧中,派人过来。
所以等北宫纯和莫安节二人踏足蓟县周边,立刻就感到一股万国来朝的气氛,这沿途的百姓也好,商贾也罢,乃至是那自关外而来的胡人,都在说着这些事。
尤其是蓟县的百姓,说起这些是来,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个个谈兴浓烈,所以北宫纯去打探消息,根本就不用发愁探不到消息,更不用担心被人怀疑形迹可疑,因为他还没走过去,那路边的不少老人就主动找了过来。
“外乡人吧?”
“这壮士,一看就是不知道我们幽州的情况的,来我跟你说说。”
“我们这幽州如何啊,好不好啊,是不是想要留下来啊?”
“你若是想留下来,这也不难,瞧瞧这胳膊腿的,一看就是有力气的,咱们幽州啊,就需要你这样的!”
“城中就有招募处,你可以去试一试。”
……
诸如此类的话语,伴随着对幽州局势的乐观预测,充斥了整条道路,根本不用刻意去问,北宫纯就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幽州的民心果然不一样啊。”看到最后,连莫安节都不由感慨起来,意识到这片土地的不同,“若非老朽亲眼见过将军升迁的路途,委实难以想象只是短短四年时间,就有这般成就!”
这边想着,二人就遇到了前面的一个排查点。
这样的关卡,他们之前遇到过很多次了,自从进入幽州境内,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能碰上一个,但靠着莫安节在冀州老友,给他们准备的文书,这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
“据说过了这个关卡,就可以进入蓟县了,您老在那边是否也有友人?”在排队过检的时候,北宫纯小声的问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他对于老宦官交朋友的本事,也是颇为佩服了,几乎天下处处皆有旧识,当然,按着莫安节的说法,都是靠着职务便利结识的,还都是表面朋友。
听得询问,莫安节轻轻点头,然后走上前去,将文书递交出去。
那吏胥接过来看了一眼,又盯着两人瞧了瞧。
正当北宫纯以为要如往常一般过关的时候,却听那吏胥一挥手,说道:“左右,将这二人带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