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位置。
稍靠右一些的是陈年旧伤,很早以前他就捉着她的手带她摸过的。
稍靠左一些的是新上,便是他遭遇伏击的那次,中了三枪的其中一枪。是……陈青洲差点要了他的命留给他的伤……
她轻轻地摩挲。
“摸不如用。”傅令元提醒。
她乌漆的眼睛与他对视,淡淡一抿唇:“下次。有合适的交易谈判,再用。”
话落她收回手,转身要走。
傅令元依旧没让:“你非得要这样?”
她没有回头,只是把她向荣一保证过的话回应给他:“傅令元,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合的。”
…………
回忆至此,阮舒暂且打住,啪地猛然盖上盒子,放回抽屉里。
然后往上打开一层抽屉,抽屉里放着纹路配套的庄佩妤的首饰盒和闻野的虬角扳指。
她取出后者,掂在指间,借着灯光仔细看扳指内壁里所刻的“闻野”二字。
收在掌心,阮舒起身,将其放进手提包的夹层里。
…………
隔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阮舒接到褚翘的电话。
“小阮子,我刚给隋润芝做完笔录。”
一听她的语气,阮舒便猜测可能又不太顺利。
果不其然,褚翘说道:“隋润芝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认识一名叫做‘双燕’的女仆。后来经我们的关键词提醒,她才模模糊糊记起,她刚嫁入庄家接手管家大权时,确实雷厉风行地在家里立了规矩,惩处了一批行为不检点的仆人。”
“其中确实包括了占庄家小便宜手脚不干净的仆人,好像也有擅自带自家孩子住在庄宅仆人房的,可具体都是哪些人,隋润芝说她并没有浪费时间去一一认识。”
“至于惩处的执行,她也说有她手下年长的嬷嬷代劳,她不曾亲自动过手。惩处的内容多是扣工钱之类的,最严重的是直接开除,连体罚都没有,更不可能给仆人喝农药。”
“她完全不清楚那块地里埋有死人。确实是因为曾经找风水先生看宅子的风水时,被断言过不吉利,所以才没怎么让仆人去打理。她说她如今倒是恍然,风水先生非常准。地下有死人,怎么可能吉利?”
阮舒闻言沉默——不管隋润芝是否撒谎,就目前而言,尸骸案的线索又断了。
褚翘十分伤脑筋:“还是得老办法,找庄宅过去的老仆人。现在每个人的口供都没有什么问题。工作量真大。吃力还未必讨好。”
顿了顿,她问她:“喂,小阮子,你那儿,有没有什么新线索?比如有啥知情人,不方便告诉我们警察的内情,跑去找你倾诉了?”
够直白的。
可惜,阮舒暂时也无能为力:“抱歉,褚警官,没有。”
“好吧。”褚翘的语气难掩失望。
阮舒缄默——其实,褚翘总是和她分享案情,并不符合他们警方的某些规定。她清楚褚翘这么做的目的在哪儿……
结束通话,阮舒独自静坐,从包里翻出闻野的虬角扳指,看了许久。
午休期间,她离开公司,由荣一开车,送她抵达指定的咖啡馆。
唐显扬已经先到了,在她进门的第一时间,他便遥遥朝她挥手。
虽然他刻意将位置选在了角落,但这家店没有私密包厢的设计,阮舒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店面的位置不在特别繁华的路段,生意也比较冷清,少数的几个人,都没有闲聊的,而忙活着在笔记本上啪啦啪啦地打字。
落座后,阮舒收回环视的目光,摘下墨镜。
“不喜欢这里吗?”唐显扬俨然察觉。
“还好。”阮舒淡淡抿唇。
“之前我和三哥约在这里见过面。所以就和你约在同一个地方了。”唐显扬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一下,“同一张桌子,你现在坐的位置,是三哥当时坐的。”
阮舒微怔,但没接茬。
“我以为你会问三哥找我做什么。”唐显扬猜测,“看来你们不仅已经见过面了,而且深入地聊过了。”
阮舒并不作声。
服务员恰好在这时送上来一杯咖啡和一份拿破伦酥。
唐显扬即刻把东西挪到自己面前:“别误会,是我的,不是帮你点的。”
他换之以菜单递给她,笑笑:“你早说过你变了口味(第168章),我现在可不敢再擅自替你做主。”
阮舒接过菜单,唇角不禁泛出轻弧,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因为上一次和唐显扬面对面地坐在咖啡店里,是相当不愉快的回忆(第074章)。
唐显扬往咖啡里加奶,边搅拌着,倏尔轻吁一口气:“很感谢,你没有让我送出去的名片浪费掉。”
阮舒刚向服务员点完餐,听言转回脸,神色清淡:“你应该明白,我找你出来,之于你而言,肯定不是好事。”
“嗯,我明白。你不用强调。”唐显扬对她有些无奈,旋即正色,“你也应该明白,隋家的事,一方面是我这个外来女婿知情的并没有太多,另外一方面,我的立场上,可能没办法完全对你知无不言。”
阮舒闻言反倒轻松些:“我也明白。”
下一句便进入正题:“昨天庄荒年找过隋欣,是吗?”
“嗯。”唐显扬点头,“如果要问谈话内容,很抱歉,舒,我并不清楚。”
这倒不大打紧,反正谈话最后的结果是,庄荒年说服了隋欣,褚翘才得以见到隋润芝。阮舒忖着,又问:“之前,隋欣不是也去过庄宅找庄荒年?”
后来隋润菡疯疯癫癫地冲到她的车前泼汽油。
“那天啊……”唐显扬忽然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