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忖着,晏西又发来东西。
这回是照片,而且是科科和阿针带着他们生的其他几只小刺刺的照片。
“小姑姑,之前医院病房不能养小动物,所以我把科科和阿针偷偷寄放在医生叔叔的办公室,每天可以去照顾它们。我昨晚和外婆讲好了,今天把它们接回来了~”
阮舒霎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凝睛看清楚科科如今的模样后,如果消息对象不是晏西,而是傅令元,她一定会非常直接且冷漠地回过去:“哪来的丑东西?离我远点。”
一边是科科,越养越胖也越丑。
反观一旁的阿针,除了比很早之前的印象里要稍微长大了些,可身材依旧适中,模样依旧漂亮。
一经对比,科科就是土肥圆加矮矬穷,阿针就是白富美。
这绝对不是后天因素,而是天生基因的差距,科科就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而眼下科科抱得美人归,完全就是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典范。
阮舒赶紧再瞅了一瞅它们生出的那几只小刺刺。
见它们的外形长得和阿针更像些,顿时放下心。
庄爻在这时忽地笑:“姐,你今天怎么了?刚刚看你还眉头紧锁,现在怎么有点一惊一乍的?”
阮舒倒也不否认自己一惊一乍,浅弯唇角。
不多时抵达今日的用餐地点,还是三鑫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
三鑫集团是东道主,自然早到。那位战略部的总监,也自然比孟欢和阮舒早到。
阮舒本打算让孟欢和那位总监先进去里头坐,她在这外面等李茂便好。
李茂带着苗佳倒是也比约好的时间提前抵达,恰好在酒店门口就碰上了。
“孟副总,薛总监,久仰久仰~”
“李总~百闻不如一见,你本人比传闻中还要年轻有为~”
双方互捧着寒暄结束,旋即偕同往里走,进去预订好的包厢。
落座后,菜单送到了李茂手里。
“李总,看看要吃什么。”薛总监招呼。
而实际上在座之人,位子排最高的,实际上该是孟欢。
李茂推回了菜单,转到孟欢跟前:“孟副总,女士优先吧。”
孟欢笑笑:“还是李总用菜单吧,这里都有哪些招牌菜,我几乎能背下来了,不用看菜单。”
李茂也就不再推来推去,只是询问了身旁阮舒的意见。
阮舒就选了一碟青菜,其余没再做主。
虽没再做主,但她昨晚和李茂联系时,已与李茂事先打过招呼,希望他今天作为客人掌握点菜权的时候,能挑些清单口味的,不要大鱼大肉。
李茂现在也就照她的要求点了。
孟欢听着报菜名的时候,笑了:“李总是吃素么?可千万不要是邦我们省钱。”
“孟副总别误会,我从小的饮食习惯一直如此。”李茂简单解释,然后询问孟欢和薛总监需要点些什么。
李茂点的虽清淡,但数量上毫不客气。
薛总监没有意见。
孟欢只说一会儿再看看想吃什么。
鉴于在陆少骢丧宴上出现的状况,阮舒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虽然她现在没觉得不舒、服,但谁也保不准等下会怎样。
要是孟欢不在倒也罢了……
她着急走,便趁着此时菜还没上桌的空档,主动挑起话题,谈及李茂把公司卖给华兴一事。
事先和李茂套好过话,李茂的说辞也就和阮舒告诉孟欢的差不多。
薛总监细问:“这件事你们目前还没对外宣布,大家都不太清楚。不知道李总方便不方便透个底,华兴的曹旺德总给予了你们怎样的收购条件?”
“这个……”李茂迟疑。
薛总监自然也是试探而已,料到会碰钉子,见状便收:“李总不要为难,我不说了?李总不方便,就不用透露。”
孟欢顺势插话:“李总,如果我们三鑫集团能开出比华兴更丰厚的条件,你是否可以再考虑考虑?”
“孟副总,你这就是要我违约了。”李茂道。
孟欢继续开条件:“你们对华兴违约的事,我们三鑫集团可以全部邦你负责,无论需要赔付多少的违约金,都可以。如何?”
李茂油盐不进,委婉:“孟副总,诚信为本。”
“价高者得无关诚信。”孟欢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往阮舒的方向一瞟。
明显在暗示她邦忙说两句。
阮舒开了口,却不是邦孟欢说话,而十分抱歉道:“对不住,要不你们先聊着吧。我那边林家的房产转移等问题出了点状况,现在律师要我和他面谈,我得失陪了。”
“这么着急?”孟欢蹙眉,“我们才坐下十多分钟吧?菜都还没上齐,你好歹吃两口。”
“是挺着急的。”阮舒点头,“孟副总该知道,我最迟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不办理清楚,就麻烦了。”
李茂接话:“阮总有事就去忙吧,不用陪我,我和孟副总、薛总监十分投洽,难得能向大名鼎鼎的三鑫集团的前辈学习,我会好好把握的。”
这话一下子就把阮舒的位置拢向他那边,而非阮舒陪孟欢和薛总监,仿若连东道主都成了他。
阮舒感激李茂的给力邦助。
庄爻已经去打开包间的门了。
孟欢则起身:“阮小姐,我送送你吧。”
“不用麻烦孟副总了。”阮舒微颔首。
“我正好还有点事想和阮小姐说。”孟欢已经走去拿外套了。
阮舒抿一下唇,未再拒绝。
外头有服务员在这时又来送菜。
阮舒敏感地隐隐嗅到些许味道。
不瞬服务员端上桌掀开盖,羊肉的气味顿时从密封的煲中飄出来弥漫开于整个包间。
“我们点羊肉了么?”薛总监狐疑。
“点了,这道菜是特色,需要昨晚就开始准备,所以我早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说话的是孟欢。
阮舒几乎是即刻明白她今日的意图——果然还是昨天在丧宴席上被孟欢瞧出端倪生了怀疑了,费了心思想用菜品来试探她。
凤眸狭起,她隔着自餐桌上袅袅升起的羊肉煲的烟气,望向孟欢。
孟欢也在看她。
两人皆表情清淡,清淡之下则各怀心思地暗藏锋芒。
膻味冲入鼻子里,汹涌的恶心感自阮舒的心口直涌上来,马上要溢出喉咙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