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陌生,还是陌生。
同样的二十多岁年轻男人的面容,却散发出另外一股骇人的气息,和她所接触的那个“林璞”全然不同,俨然另外一个人。
所以,这才是他原本他?
可……她从他这里,依旧感觉不到丁点儿疑似恶意的成分。
刚刚他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异样拥抱,那句语气异样的询问,以及现在异样的表情,还有他明知她在怀疑他的身份却不对她采取任何手段,都令她生了迷惑——无论他整容成另外一个人的原因为何,无论他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但他好像……并没有要伤害她……
以前她不知道他是强子,她认定他是怀有某种目的故意遮掩恶意以和她顺利套近乎。
现在她知道他是强子,并且怀疑他可能早已通过在佛堂安装的摄像头,知晓她是陈玺的私生女。那么是不是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她所感觉到的他没有恶意,其实并非因为他隐藏得极好滴水不漏,而是他的的确确关心她,才令她发现不了他的破绽?
而他的关心是否源自于,他其实知道他自己是强子,并且知道她是陈玺的女儿,也知道黄金荣和陈家两家人关系亲近在联手对抗陆振华?
抱着这样的猜测,阮舒往前一步,靠近他,眸子黑若点漆地企图望进他的心里,大胆而直白地说:“你不是林璞。”
林璞不置与否,定定地看着她,又问:“这就是你恨林家的原因?”
阮舒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嗫嚅着嘴唇,冷不防出口:“强子。”
林璞面色无波,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阮舒颦了一下眉,没能与他有进一步的沟通,因为脑袋的涨痛又强烈地袭来。
脚下虚浮,下意识地便想往旁侧的柱子上靠。
林璞率先扶住她的手臂,半搂住她撑住她的身体,神色紧张急迫:“姐?”
“我没事。”阮舒眉心蹙起,捋他的手,但没能捋开。
“我带你走!”说着,林璞竟然打算拦腰抱她。
别说她本就排斥陌生男人的触碰,何况现在周围全都是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能再和他纠缠不清?
“不用麻烦你。”阮舒卯着劲儿推开他。
林璞也有点生气:“姐你都难受成这样还要干什么?”
“我自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你不要跟着我。”阮舒走开两步,眼前却是一阵晕眩。
“姐!”林璞又重新过来扶住她,这回真是不由分说抱起她,不顾他人的目光快速朝宾客休息室的方向去,经过一个佣人身边时快速吩咐:“我姐身体不舒、服,你们去把医生叫过来!”
佣人认得他是林家的小舅子,忙不迭点头应承便急急去办。
后头,周锐恰恰将方才林璞抱着阮舒离开的一幕看进眼里,扭头望向身旁的单明寒和焦洋:“这刚刚的意外视频,大家都在议论是林二小姐和她的继父林平生,瞧她脸色那么不好,看来是真的了。”
口吻叹息,颇为怜悯,紧接着猜测:“小小年纪就遭遇那种事情,难怪后来自甘堕落,生活作风不好。”
单明寒泼了句冷水:“那不能成为一个人自甘堕落的理由。追根究底就是她骨子里贱,难道这些年她和那么多男人不干不净,全是别人B她的?”
继而他转向焦洋:“你不是也玩过她?你说说是她主动勾搭你的,还是你B她的?”
单明寒讨厌林二小姐,哥儿们几个都是知道的,他以前和傅三关系那么铁,傅三和林二小姐好的时候,都没给过面子,反因此更加厌恶她。周锐闻言皱眉,拿手肘轻轻撞了撞单明寒,抢了话头:“老单你别这样,有点绅士风度,林二小姐好歹是个女人,被人曝光这样的视频,咱们别落井下石。”
“这事儿不仅林家丢人,谭家也跟着丢人。谭伯伯和谭伯母非常生气,都在和那位林家大伯闹着。原以为他们林家就二小姐名声不好,倒也不是特别影响其他人,毕竟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林家亲生的,只是她妈妈改嫁带进来的拖油瓶。可今天的视频一曝光,这林家里头也太乱了,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那在法律上也是父女关系……”
“而且,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整林二小姐的,而且视频来源显然是林家自己人,否则谁能拍得到这种内部私密的事情。”
单明寒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张未末挽紧了单明寒的臂弯,难掩同为女人的同情和哀伤:“阮总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焦洋面露凝色,像在思忖着什么。
气氛不太好,周锐也是不愿意如此的,便转移了话题道:“走吧走吧,我们别在这儿杵着了,找了半天的新郎官没找着,不管了。反正婚礼时间一到他自然会出现。艹,浪费老子时间,还是去跟着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单明寒没什么意见。
焦洋却是笑着挥挥手:“你们先去,我得上趟洗手间,一会儿再和你们汇合。”
“喂焦大,听说你们当警察的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不能轻易上厕所,常常容易把泌尿系统憋出问题。你可得注意点哈。”周锐的视线不怀好意地落往焦洋的裆处,笑了笑,“别回头影响了你的那个啥。”
“去你的!”焦洋朝他踹去一脚。
当然,周锐避开了,没有踹到。
分道扬镳后,焦洋便拐进走廊里,却并非找洗手间,找佣人问了林璞和阮舒的去向。
……
这边阮舒晕晕乎乎的,也没什么精力阻止林璞,就被带到宾客休息室,放在沙发上。
“姐?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林璞蹲在沙发旁,捧着她的脸不停地问,“你哪儿不舒、服?我让人把你喊医生来了。”稍一顿,他还是建议,“要不我还是邦你叫救护车,咱们去医院?”
阮舒拂开他的手,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扶了扶额头,虚着气儿道:“不用去医院,我没事。早上起床有点感冒。”
还没见林翰。她还不能走。第二张碟……碟还在他的手里……她必须亲自先见他一面,稳住他,另外也得弄清楚他究竟打算干什么,以及确认在背后邦他的那个人是不是谭飞……
“给我倒杯水。我有头疼药,吃两颗就没事了。”说着阮舒准备翻自己的包,但没翻到,“我的包呢?”
“等等,我去邦你拿,刚刚掉地上了我没来得及捡。”林璞急忙冲出房间。
她的链条包就掉在距离门口四五步远的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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