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夕无衣未对谦谦焱月星胧三人喂服三尸傀木散,显然跟萧隐有关系,但是为何如此,谦谦并不知晓,萧隐本人也未必清楚。
而且,谦谦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似乎一步步陷入了对方的话语陷阱之中。
罗刹教乃大金国教,以目前大周与大金的关系,罗刹教自然不可能善待周人,可是自己三人落入罗刹教之手,非但没有遭受毒手,如今反倒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周人面前,任谁只怕都会心生疑窦。若是深思下去,只怕情形会对谦谦等人极为不利。
谦谦俊美的面容变了几变,目光闪动了几下之后,重新看向徐风彦,一伸大拇指道:“好手段!好口才!不愧是君墨书院,舞文弄墨,舌绽莲花,当真一绝。”
徐风彦冷然道:“怎么?解释不了了?还是被老夫拆穿了你们的面目,无话可说了?”
谦谦面色凝重道:“虽然刚才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但是人不是萧隐所杀却是事实。你们轻信人言,受奸贼蒙蔽,迟早会自食其果。”
徐风彦道:“无知小辈!看你手中折扇隐有霞芒流转,应该是柄神兵吧,想来你的出身也绝非寻常,报出你的师门,老夫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对你从轻发落。”
谦谦轻哂一声,丝毫没有理会。
徐风彦面色一沉,暗骂一声:“不识抬举。”
旋即,徐风彦看向萧隐冷冷道:“你现在弄清楚了?”
萧隐却道:“徐长老,敢问洛天是君墨书院院长洛秋寒前辈的什么人?”
徐风彦道:“掌门师兄膝下无儿无女,唯有天儿这一个亲侄儿。天儿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如今被你所杀,当真是万死不足惜!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隐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晚截杀我的江湖人确实死于暗天罗刹之手,不是我所为。至于北境各派弟子惨死一案,同样非我所为。但是……洛天确实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谦谦等人也是一惊。
“小隐……”谦谦正要出言提醒萧隐。
萧隐却一摆手道:“当初我逃离之后,洛天紧追不放,欲对我痛下杀手,我击败他之后,本欲就此离去,可惜此人污言秽语不断,我一气之下便将他杀了。”
萧隐语气极为平静,谦谦等人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
众人知道,萧隐绝非嗜杀之人,之所以会如此,只怕那洛天是当真触怒了萧隐内心。
徐风彦冷笑道:“你果然承认了。”
萧隐看着徐风彦道:“是。洛天串通弈剑阁许焕等江湖败类,在我途中设下埋伏,想要恶意诬陷我为北境血案凶手,遭我反抗,洛天便欲痛下杀手,可惜我命不该绝,逃得一命,最后洛天死于我手,也是他活该。”
徐风彦闻言登时大怒:“竖子敢尔!竟敢侮我天儿名声,辱我君墨书院清誉。”
萧隐却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不活该么?含血喷人,恶意彀陷,你们自己找不到凶手,却为了保全你们名门正派的江湖名声,便要将我强行诬陷成你们口中的凶手,想用我的血来成全你们所有人,以掩盖你们在北境的无能。洛天盘算得很好,可惜他找错了人!”
说至最后,萧隐语气也渐显森然:“说了那么多,我也知道没用。就算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们也不会承认。因为那样,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颜面何存?堂堂君墨书院洛院长的亲侄儿心思如此歹毒,传扬出去是个什么结果?会置你们于何地?你们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只会将错就错,继续把我视为凶手,只要我一死,一切便都结束了。在江湖各派联手之下,北境血案终于告破,杀人凶手伏诛,又是一段江湖联袂除凶的传世佳话。洛天的无耻行径也再无人知晓,反而还能博个身先士卒的美名。大家都会交口称赞君墨书院身为儒门第一大宗,教出来的弟子果然胸怀天下,仁义为先,届时君墨书院的名声定可再上一层楼。是吧?徐长老,你们是这么打算的吧?不要告诉我,洛天当初的盘算你们毫不知情,没有你们这些名门高层的默许,只怕当初他也召集不来那么多江湖各派人士。对否?”
面对萧隐近乎赤裸裸的嘲讽和质问,徐风彦面色不禁开始极度难看起来。
“好!很好!非常好!”
徐风彦气极反笑起来:“好一个混淆视听,搬弄是非。这副口才,我们君墨书院之人纵然读遍经史子集,也只能甘拜下风。”
旋即,徐风彦面色一厉道:“可惜,有口才也改变不了你杀人的事实。老夫跟你们说得够多了,你们认命吧。”
说罢,一股磅礴气息直接从其身上暴散开来,一丝冷然杀意朝着萧隐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