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萧隐身上,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青衣女子似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没有听错吧?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格来开这样荒唐的条件么?”
萧隐看着青衣女子冷然道:“我不确定,但是至少可以试试。”
青衣女子问道:“那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气府未开之人可以跟我来开这样的条件?”
萧隐看着对方缓缓道:“本来是没有,但是既然你非要我来赌,就有了。”
青衣女子道:“为何?”
萧隐道:“目前形势很是明朗,以你们的实力,要拿下我们两个人实在容易至极。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得要我来跟你赌,而且看上去很急迫,以至于你要拿他们两个的性命来要挟我。这背后的原因我虽然不知,但是我在想,这个原因一定是某种让你无法拒绝的原因。这个原因会逼着你来找我对赌,而且我还必须主动答应下来,否则你可能会有什么麻烦。如此推断下来,似乎我有了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虽然我不能肯定,但是我觉得,也许可以一试。”
青衣女子听完萧隐之言,顿时整个人似乎僵了一僵。
其余所有人此刻亦是大吃一惊。
谁也没有想到,身处如此弱势的情形之下,萧隐竟然还能从青衣女子的只言片语之中捕捉到这样的东西。
这名粗布麻衣少年到底有一颗怎样强大而又冷静的头脑?
这是所有人此刻内心都在泛起的一个念头。
东方谦谦和独孤焱月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的,就是希望。
纵然渺茫,却也是黑夜里的一盏孤灯,狂涛骇浪里面的一叶扁舟。
这一丝希望,来自于一路之上,萧隐给大家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太多。
正是这种意外,令所有同行之人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认识萧隐,接近萧隐,直到最后,似乎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围绕着萧隐转。
大家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却都不由自主地达成了一种共同认知。
那就是,身边的这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天到晚总是穿着粗布麻衣,身背黑匣的清瘦少年身体里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惊人能量。
这种惊人能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却又无法解释缘由,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同行之人对萧隐都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这种信任会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一种几近疯狂的想法。
那就是,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萧隐是做不到的。
哪怕萧隐只是一个气府未开的普通人!
东方谦谦旁若无人一般地看着下方的萧隐大声喊道:“小萧!干得漂亮!”
青衣女子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可惜,这短短的微小变化却没有逃出萧隐超绝的目力。
看到青衣女子这般,萧隐心中微微一定。
因为,萧隐知道,自己至少猜对了十之八九。
青衣女子盯着萧隐,沉默了片刻,随后不置可否道:“想开条件,至少得赢了赌局再说。”
萧隐眼见对方虽未承认自己心中猜想,然而语气之中已然有了退意,自然心中大定。
萧隐看着青衣女子问道:“怎么个赌法?”
青衣女子双手轻轻抚摸膝上古琴,缓缓道:“很简单。比试一场。”
萧隐心里一沉,然而脸上却是表情不变地追问道:“怎么比?”
青衣女子单手轻轻一拂琴弦。
铮!
一声琴音空鸣!
一道身影从夜色中闪现而出,站立到了青衣女子身侧,恰好正对对面的独孤焱月。
独孤焱月一看来人,顿时瞳孔急剧一缩,失声叫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