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青衣女子面色突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后立刻单掌一拂。
呼!
咆哮如龙的庞然气劲突然一个反卷,立时倒飞而回,然后瞬息间消失无踪。
青衣女子看着下方的萧隐,花费了数息时间才将内心奔腾的心绪强压了下去。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那会很可怕。”
青衣女子松开了紧扣琴弦的双手,看着萧隐冷冷说道。
东方谦谦却干咳一声道:“诶!其实呢……这个嘛……小萧也不算说错了……你真的是个女人嘛……至于好看不好看……”
说罢,东方谦谦看了看四周肃然站立的黑衣护卫,嘿嘿一笑。
然而,青衣女子却目中寒芒一闪地看向东方谦谦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东方谦谦方一接触对方眼神,顿时一肚子想要插科打诨的话语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接着,青衣女子漠然地看向萧隐道:“看来,你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既然如此……”
然而,还未等青衣女子说完,萧隐突然开口大声道:“你就是~寿阳城太守,宫羽!”
萧隐这一声大喊,顿时犹如一声惊雷,响彻云霄。
所有人还未从刚才萧隐的话中缓过神来,此刻再听萧隐此言,不禁顿时心头一震。
东方谦谦和独孤焱月此刻立时对视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了青衣女子。
二人无论如何无法相信,面前这名一袭青衣,手抚古琴,宛若名伶的女子,竟然是寿阳城太守。
青衣女子此时,面色蓦地的一变,整个人立时站立而起,看着下方萧隐,良久之后,才一字一句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宫羽?”
萧隐看着青衣女子道:“大周律令,除兵部虎符之外,非本城太守,不能调令本城军马。如今寿阳城城北,城西尽皆被本城军马强行封锁,若非有太守调令,他们岂敢如此?”
青衣女子冷笑道:“纵然如此,依然不足以说明什么。若是有足够代价,区区太守,也未尝不可收买。”
萧隐道:“我今日在寿阳城内打听到,本城太守宫羽,自去年上任至今,几乎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本人,此人也极少出入府衙,办理政务。这实在奇怪。”
青衣女子道:“宫羽初来乍到,不熟悉政务,深居简出,有何奇怪?”
萧隐道:“怪就怪在,既然不熟悉政务,为何这宫羽要擅自调用守城军马封锁城门。大周律令,各州县府衙在管辖域内,若遇紧急大事需临时征调守城军马,可凭太守大印享有临机专断之权,然而事发之后,却必须在三十日内向朝廷呈上详细塘报,否则一概视为叛国重罪。一个刚刚到任不到一年的太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刻却做出了这样一个唐突而又莽撞的决定,不让人生疑么?而且早不封锁城门,晚不封锁城门,偏偏是选在这个时间封锁,这实在不得不让人起疑!更令人震惊的是,整座寿阳城内,几乎处处密布黑衣暗哨守卫,以寿阳城之巡逻守军力量,若说没有发现,实在不太可能。若说发现了,却居然可以听任这样一群人肆意妄为,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都是听命于宫羽麾下。”
青衣女子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萧隐竟然在区区一日之内,便对寿阳城之时已然如此了解,并且可以从种种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如此之多的内容。
一旁的东方谦谦和独孤焱月,立时双眼一亮,显然,二人立刻从萧隐和青衣女子的对话之中发现了一丝曙光。
萧隐继续说道:“而且,从天麒卫在寿阳城内的据点被拔除一事来看,显然是你们为免天麒卫怀疑而刻意为之。需知,天麒卫乃皇室密卫,对天下各部司皆享有盘查调问之权。宫羽这般几近一年不理政务的做派,岂会不惊动城内暗藏的天麒卫?所以,铲除城内的天麒卫,是避免宫羽的暴露而必须要做之事。”
青衣女子冷冷道:“你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解释,宫羽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隐道:“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会有今天,你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等待公孙先生一行人护送黑棺至此。然后,一网打尽。”
青衣女子道:“那宫羽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目的有何在?”
萧隐摇头道:“这个我自然不知,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们图谋极大,连大周朝廷都已然渗透进入,谋划之长远,似乎早就知道大周和大金两国之间,会有结盟之事,而且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护送黑棺一行路过这寿阳城。能做到这点,绝非朝夕之功。其背后势力之大,难以想象。”
接着,萧隐又看了看青衣女子道:“我也依然想不同,纵然你们早就知晓两国会结盟之事,那么你们如此做法,自然只会破坏盟约,两国难免刀兵再起。这对你们来说,到底有何益处?”
青衣女子看着萧隐,沉默了许久。
所有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光也都集中在了萧隐和青衣女子二人身上。
终于,青衣女子轻吐一口气道:“不错,我就是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