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树轮,只不知是否似凡间树木一般,一年生出一道圆轮来。那树轮密密麻麻,时分时合,根本数不清楚,粗略算去,足有数十万之多。
树轮两两相合之间,隐隐组成了一座极为玄奥的先天符文,似乎阐述先天虚空大道,上下左右、四维六合、八荒十方,具有无穷道妙。凌冲阳神参悟片刻,也不能一一了悟,只能凭着模糊道感,勉强催动。
凌冲费尽心机,斩杀薛子觉,就是为了夺取另一截建木,两相合一之下,助阳神冲破归一境界!建木残枝归位,阳神大喝一声,将身一摇,施展玄功变化,元神化为点点符光,又化为虚空之气,又化为太玄剑意,最后合为虚空剑符之道,似风似雾,一气渗入建木之中!
大荒道人所赠道诀果然玄妙,不但能祭炼建木,更能助凌冲了悟建木之道妙,阳神与建木合一,便是为了参悟建木所蕴先天大道之妙,汲取虚空之道。
果然建木一动,与阳神相合,立有无穷玄奥大道之意涌来,如大潮奔涌,竟是不可休止。那虚空大道之深之多,远超凌冲意料之外。也幸好凌冲所修洞虚剑诀亦是开辟洞天之道法,与虚空大道一脉相承,不然还真没法子一气炼化这许多虚空大道精义。
凌冲躲入元晦和尚佛光之中,可把元晦和尚害的太惨,仙后与郑闻联手攻伐,饶是佛门神通最善守御,也被仙后的飞箭与郑闻的无形剑诀几乎打的吐血,七窍中都喷出金色佛光来。
迦楼罗见不是路,不能放任元晦被人打死,厉鸣一声,就欲援手,左神君冷笑道:“眼下想走,却是迟了!”太虚幻灭宝镜一转,罩定迦楼罗元神,迦楼罗身形滞涩,只得扑闪翅膀,先打死这厮再说。
仙后的性子也是凶悍无匹,张弓之时,突然欺身直上,素手一拍,使了一个玄门手印的功夫,一掌拍在佛光之上,将元晦震得身形不稳。郑闻趁机一剑杀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等到元晦察觉,剑刃已至后心,只得调动神通去挡。
无形剑光刺去,忽有一朵白莲生自元晦后心,剑光一气刺入莲蕊之中,将白莲刺破,又在元晦身上一扫而过,带起一溜金色血液。元晦闷哼一声,已被无形剑光破了佛门金身,战力大减!
仙后精神一振,喝道:“再补一剑,斩了这秃驴!”郑闻屈指一弹,使出剑光分化的无上剑法,剑光纷落如花瓣,绚丽之中杀机暗藏。元晦大袖一拂,使了一招“降龙掌”的小神通,想要以力破巧,但掌势一起,真力运转不足,已吃千百道剑光袭在身上!
佛光散乱,长空遍洒金色之血,元晦和尚终于身披重创!郑闻大喜,正要加紧一剑,结果那秃驴。忽然虚空震动,霎时之间四面八方,六合十地尽有无形波动发出,似乎这一方宇宙有了灵识,正自与甚么物事共鸣一般!
仙后尖叫道:“快!”郑闻反应过来,立运无形剑诀,无形剑光往元晦头顶绕去,只消一剑,便能将其一剑枭首!忽听有人喝道:“出佛身血,乃是五逆大罪之一,郑闻你不怕报应么!”
一只大手忽自佛光之中探出,屈指一弹,不知怎的,正正弹中隐蔽的无形剑光,接着虚空宛如弹簧一般,又将袭来的无数剑光尽数反弹了回去,这一招纯以虚空之力为弦,展露出高深之极的虚空神通,郑闻固然目瞪口呆,连仙后也自惊诧难言!
佛光闪动,凌冲身披玄色道袍,手托黑白生死气,一派从容走出。方才一招震惊当场,连仙后都给镇住,浑然忘了出手。元晦松了口气,合十道:“凌掌教总算现身,老僧险些身首分离了也!”
凌冲含笑还礼,说道:“有劳大师护法,此恩必报!”元晦打量他一眼,诧异道:“怎得不是方才那位魔道之身?”凌冲笑道:“此是玄门之身,方正归一,出来发个利是!”
元晦张了张口,半晌才道:“双神皆归一,真乃异数!恭喜凌掌教!”一方宇宙之中,能双神证就长生者已是凤毛麟角,而能更进一步,双双证就归一者,绝后不言,空前是真!
原来凌冲阳神参悟建木大道,元神散化聚合,宛如重历了一场开天辟地之景,也不知是一瞬之间或是历经万年,已然了悟重重道妙,神与道合,颖悟归一之妙!
阳神证就归一,阴神退位,手托黑白生死气,头顶又现了一片宝光,宝光氤氲正是洞虚真界显化,内中又有一根参天巨木,高有百仞,而无枝杈,其实如麻,其叶如芒,立而无影,正是建木!
事到如今,凌冲双神归一,除非合道之辈亲自出手,就算仙督司四神君齐出,也奈何不得,索性将建木放出,不屑遮掩。郑闻退避千里之外,见了建木,叫道:“这是甚么法宝!”
仙后见了建木之态,若有所思,似乎听仙帝提起过这么一株灵根,却又无甚印象。凌冲阳神归一,气势大涨,朗声一笑,喝道:“且住了!”
迦楼罗虚晃一招,双翅一震,跳回元晦身边,一双金睛瞪着凌冲,忖道:“这厮怎的又归一了!真是该死,老子日后该怎么杀他!”左神君被迦楼罗逃走,怒火中烧,喝道:“你是甚么东西,就敢发号施令!”太虚幻灭宝镜扬起,镜光照来!
凌冲哈哈一笑,身影忽然不见,下一刻竟已在太虚宝镜咫尺,身形一转,蓦地现出先天阴阳之气,一卷之下,已将太虚幻灭宝镜卷走!左神君一个不防,竟被人将性命交修之宝劫走,立时大惊,叫道:“还我宝……”话未说完,忽的喷出一口鲜血,人已仰面而倒!
原来就在顷刻之间,苦苦祭炼多年的太玄幻灭宝镜,竟是被凌冲生生炼化!阴阳之气来回绞动之间,已将太虚宝镜炼成了滚滚两仪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