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昱眼神一冷,浑然不予理会:“洪督师何在?”
吴三桂挫了挫牙花,嘿笑道:“督师自然在府中。这位赵壮士,我听说你不但斩了阿济格的人头,还破了他八千大军。不知是怎么一个破法?”
赵昱明白了。
这是不相信,或者嫉妒?
“你姓吴?”赵昱道:“叫什么?”
吴三桂皱眉:“本将吴三桂。”
“原来是吴三桂将军。”赵昱嗤笑一声:“原来也是个小人。”
他赵昱也是年轻气盛,这吴三桂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不为人子。赵昱哪里会给他好眼色?
“小人?!”
吴三桂大怒,抬手一马鞭就抽了过来。
口里叫道:“本将出生入死,你区区一个贱民...”
话没说完,就被赵昱逮住马鞭,一把就扯下马背,摔了个狗啃屎。
就譬如对待一个小瘪三,赵昱抬起一脚把吴三桂踹的翻滚出去,便侧脸对李辅明的家丁头目道:“我们进城罢。”
那家丁头目也看不惯吴三桂的做派。赵昱的壮举,深深的烙印在这个家丁头目的心头,对于赵昱,他只有敬畏,就好像心目中的战神一样,哪里容得人诋毁?
也嘿笑一声,道:“赵壮士前面请。”
就要入城。
吴三桂的亲兵还懵着呢,见状哪里肯干?一边分出几人七手八脚把吴三桂扶起来,剩下的一下子就围上来,刀枪出鞘,把赵昱一行人团团围住,喝道:“哪里来的野人,敢在殴打军中大将!”
这句一出口,一旁刚缓过气来的吴三桂登时脸色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殴打军中大将?这话算什么?这军中大将也太脆弱了吧?
赵昱的神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在赵昱的认知里,不论是小时候父亲的言传身教,还是师父的耳提面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你要惹我,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当下伸手一拨,面前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吴三桂亲兵滴溜溜如陀螺般一转,头昏眼花,刀枪掉了一地,随即屁股蹲跌坐在地。
赵昱信步来到吴三桂面前,看了他一眼:“我是一个武夫。”
然后转身对李辅明家丁头目招了招手,大模大样就入城去了。
吴三桂被赵昱一眼,看的遍体生寒,回味他这句话,登时就明白了。武夫,什么是武夫,拳头说话的,就是武夫。
这是警告。
如果吴三桂再要纠缠,就不是被拉下马背了,而是摘下人头!
吴三桂打了个激灵,忽然心生悔意。
堂堂军中大将,何必要与一个民间武夫较真?值当吗?
就看到身前一辆板车经过,上面一口大铁锥,不由道:“这是...”
赶车的马夫道:“这是李总兵专门为赵壮士连夜打造的兵器,重五百五十斤呐!”
吴三桂合一干亲兵登时瞠目结舌。
...
一行便就来到督师府外,家丁头目上前道:“劳烦通报一声,赵壮士来了。”
那门口守卫,早有洪承畴吩咐,见状道:“督师早有吩咐,赵壮士请进。”
于是入了府邸。
这府邸也算是简陋,毕竟不是江南水乡,也不是中原繁华之地。这里是辽东,历经战乱。虽堂堂督师,这府邸也毕竟是临时,拿到中原去,大略乡下一个土财主的院子。
七歪八拐,很快就到了一处偏厅。又有奉上茶水。
赵昱也不急躁,既然洪承畴已经要见他,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安然端坐,任凭那茶水冷却。
大略两炷香的功夫,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怠慢了赵壮士,实是本督军务繁复。”
赵昱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身着锦袍官服,面目周正挺拔,颌下有三寸短须的中年人刚刚踏入门槛。
细细一打量,这人也是官威鼎盛,一身书卷气中,夹杂一缕锋芒,虽然神色里颇有些憔悴,也着实一个督师的模样。
赵昱抱拳道:“草民赵昱,见过督师。”
只是微微一躬身而已。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赵昱不跪任何人,便是那金銮上的皇帝,也是一般。对朝廷,对大官,对皇帝,赵昱别无所求。
加之一身宗师功夫,自也有傲骨所在。
无欲则刚,无所畏惧。
洪承畴虽心有不喜,却不表露在外,也在暗暗打量这个看起来不到弱冠的年轻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英挺,面目朴实,尤其双眼之中,深邃的如同深潭,平静而不见底。
便就知道,这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于是哈哈一笑,也微微拱了拱手:“赵壮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