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只一日功夫,大军出征的各种准备,竟已是做好。
太子解释:乃为此早做准备久矣。
赵昱这才释然。
毕竟大军出征,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一日便做好准备。却原来早有准备。
太子便道:“你是先锋大将,自领骑兵马队。如今河南糜烂,闯贼、献贼等一窝蜂,皆在黄淮一带搅风搅雨。地方军队又无甚作为,只能调动边军作战。”
赵昱深以为然:“是与鞑子作战的辽东诸镇?”
太子颔首:“昨日朝会之后,小王便已遣人快马加鞭,传达诏令。然则那边军总也不让小王放心,我意请你亲自走一遭,你意下如何?”
又补充道:“你在辽东壮举,辽东诸镇兵马皆知之,你若去,他等必不敢胡来。”
赵昱欣然道:“敢不从命?!”
太子大笑,于是颁了一道旨意与赵昱,使他暂为代管辽东诸镇兵马,并传令诸镇兵马与山海关集结,以待太子亲临。
随后又嘱咐道:“你去辽东之后,寻到洪督师,与他道:内阁有一位置,等着他。”
赵昱心里了然,道:“必不负太子所托。”
于是太子与了赵昱一百骑兵,乃是太子这些年来打造的班底之一。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乃是王翊圣练就的精兵。
果然与辽东的军队不可同日而语。
各个雄壮,军纪森严,杀气腾腾,非同寻常。
王翊圣将这一百骑兵交给赵昱的时候,还道:“太子殿下只着为兄训练了五百精骑,不能再多了。这五百精骑,每年有一半时间都会拉出去,杂在各地方军中打击山贼、匪类、流贼,作战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又道:“这一百个兄弟,为兄就交给你了!”
赵昱自是领了兵马不提。
随后又有李庚送来一匹战马,合一口兵刃。
那兵刃,正是铁锥。不过与之前赵昱用以击破鞑子的铁锥不可同日而语。这口铁锥,乃精钢打造,看似模样与之前那口差不离,但重量却多了二百斤。有七百五十斤。
而那战马,则是一匹黑黝黝没有一根杂毛的神骏。
只有四蹄有一圈白毛,唤做乌云踏雪。
这马端端也是异种,前后长一丈,头高八尺,分外的雄壮。
李庚还笑道:“这匹乌云踏雪,本是太子坐骑。两年前,太子出塞,代天子安抚蒙古诸部,在一处湖边,发现了一群野马。乌云踏雪便是那群野马中的王,当时立在马群,是鹤立鸡群,分外醒目。废了好些功夫,才把它抓住,可性子烈,我等不敢让太子骑策。”
又道:“你看此马,在东宫已有两载,却仍不曾驯服。除非是饿了,否则等闲不敢接近。”
就看到几个牵马的马夫,正是鼻青眼肿,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这马有一身神力,托负千斤,也能任意奔驰。怕也是天意,正等着赵兄弟来驯服它!”
赵昱闻言,心中大喜。
此前在辽东,因无有战马能托起铁锥作战,只得步战。终归是麻烦了些。尤其在万军之中,步战优势太小。
如今这口铁锥重七百五十斤,加上赵昱体重,定要超过千斤。等闲战马更是托负不起。毕竟赵昱是个武夫,看似身材不臃肿,放在寻常人身上,最多也就二百斤的体重。但练功夫的,肌肉骨骼都远胜常人,密致的很,体重自然大异常人。
赵昱便有三百多斤的体重。
合起来,少说一千一百斤。
若这匹乌云踏雪能如意托负,那真真是一桩好事了。
于是信步上前,来到那马前五步之外,与乌云踏雪一双眼睛对视。
那马极有灵性,眼神里,皆是桀骜。
赵昱一看,不由笑出声来。
然后浑然不觉这马有多危险,上前一把拉住缰绳,就要翻身上马。那马当然不愿,甩头就挣,赵昱嘿然一笑,一把按住其头,轻轻一掀,轰隆一声,偌大一匹少说有两千斤重的战马便翻然倒地。
然后蹲下身,一只手把它按住,挣脱不得,一边盯着乌云踏雪的眼睛:“服不服?”
果然,这野兽毕竟是野兽,马这种畜生虽亲近人,却也是兽。兽畏力,只要足够强,就能压服。
便在李庚目瞪口呆之中,一把将马扶起来,翻身上去,来回策动片刻,又使人抬来青灰色的铁锥,提在手里,果然能轻易负担。
于是心满意足。
一旁王翊圣看的满是羡慕。李庚笑道:“王兄不必羡慕,你却回家,自有惊喜。”
王翊圣微微一怔,随即正色朝东宫方向拱了拱手:“太子厚爱!”
他却知道,太子手中的神骏,不止这乌云踏雪一匹,如今既赐下赵昱一匹,他这个统兵副帅自然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