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昱心里肯定了枯木子的判断,但还是打算从另一个方向去确认一下。
枯木子毕竟是猜测而来的判断,并未有真凭实据。只凭着齐天道作乱,凭着大门派突然联合,仍然有些疑虑。
枯木子开口所求,不用说出来,赵昱也能猜到,于是不等他明言,便摆手道:“不急。我成亲在即,道友不妨在我这里休息一二日,最多三日,我必给道友答复。”
见赵昱神色肯定,枯木子只好把话咽下,颔首道:“那便叨扰了。”
于是好生安排不提。
翌日大婚,喜气冲天。
整个赵家村,从早上天刚蒙蒙了,就闹腾开了。
唢呐吹起来,敲锣打鼓,赵昱一身大红袍,骑着胸前挂了红花的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奔县城而去。
随后喜宴热闹,便不多做描述。
一夜自是红鸾叠帐。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柳絮,赵昱心中最后一抹执念终于烟消云散。此世父母,病榻之上,最后一口气落下之前,三番五次,说的都是这事。只可惜二老自然寿尽,寿终正寝,等不到这一刻。
而现在,赵昱结束了亡父母的遗憾。
轻轻吐出一口气,赵昱只觉得心中空灵到了极点。笼罩在心头的最后一抹牵挂,被擦拭一空。
许多奇妙的感悟,随之一一涌上心头。
好一会儿,赵昱悄然起来,先给柳絮盖好薄被,然后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信步走出门去。
“道友。”
赵昱来到静室外,把枯木子唤了出来。
“道友今日大喜,怎的不在房中陪伴娇妻?”枯木子笑道。
赵昱摇了摇头:“来日方长,不在一时。”
就道:“道友的判断,多为猜测,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有个去处,大略可以得到些答案,不知道友今夜可愿随我一行?”
“固所愿也。”
枯木子一听,眼睛一亮。
两人即刻出了赵家老宅,一丝风声不曾掀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门之后,便各自施展能为。
枯木子放出一口飞剑,以宝光裹了肉身,用他那粗糙的器遁之法,飞遁而走。地面上,赵昱则闲庭信步,一步迈出千丈,缩地成寸,悄无声息。
村庄、道路、树林、山峦、河流,迅速倒退。方向直指郡府长河城。
一盏茶都还没泡好的功夫,长河城就到了。
赵家村距离长河城有三百里路程,然不论枯木子也好,赵昱也罢,三百里路程,也只等闲。
譬如赵昱,一步千丈,少说六里。一个呼吸,不快不慢能迈出五步。亦即是说,他一个呼吸便能走三十里。
枯木子的器遁之法虽然粗糙,但速度也不曾落下。两人一在天,一在地,或有法门,或是肉身神通,速度如此之快,竟也不曾掀起空气波澜,了然没有声响。
在城外,枯木子落下遁光,显出身形。
随后入城,枯木子便走边说:“道友来此,莫非要见大城隍?”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来郡城的理由。
赵昱颔首:“不错。大城隍是一郡正神,从属天庭。倘若这长河郡有谁能肯定道友的判断,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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