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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塔顶层稍显狭隘,其中端坐三人,一女两男,皆峨冠博带。若在平时,必定高人模样,仙家飘逸,但此时却愁容满面。
其中女性,眉心有眼,眉毛如刀,面容硬朗,气机较之另外两位,稍强一分。
此时此女道:“已有十年,宗门还是杳无音讯。”
旁侧两人愁苦,一人叹道:“十年无讯,怕是...”
另一人接口:“师姐,依我之见,此地不足为守。没有宗门援救,你我三人早晚守不住。不如早做打算?”
女冠闻言,剑眉微耸:“你待如何?”
这人斟酌片刻,道:“大五行阵尚能护持一段时间,不如趁神尸教还没动手,先将晋入炼炁境的全数迁走,回到宗门也好有个交代。”
另一人忍不住驳他:“那这两千万百姓怎么办?”
之前说话的人手一摊:“你我尚不能保全,哪里又管的上这些凡人?”
说着,他看向女冠:“师姐,此间十年,情况如何,你比我清楚。你我修行百年,好不容易炼成法象,难道要折在神尸教的畜生手里?宗门无援,我等师兄弟姐妹数十人被分散在天南海北,又不能遥相呼应,为今之计,除了走还有什么路?”
说到这里,他也神色沉重,对另一人道:“师弟,非是我不怜惜这两千万百姓,而是无能力呀!”
反驳之人张口却无言。
女冠沉吟片刻,道:“师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以神尸教一贯的手段,这颗星辰怕是早被封锁。你我就算走,恐怕也走不出去呀。”
“但总比在此等死要强。”这人道:“澜云师姐,神尸教的封锁,除非有地仙亲来,否则也只能封锁星空航路。虽然航路之外颇多危险,但总有一线生机。而留在这里,又无外援,则必死无疑。”
三人争持商讨,各有理由,难以有个定数。
这样的争持,在最近一两年里,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
此前还有些奢望,期盼宗门来援,但如今已过十年!要知道以前传讯宗门,得到回讯最迟也不会超过十年。
因此三人信心渐去,愈发忧虑。
“以神尸教的手段,十年已经差不多了。若再不走,一两年之内,那些畜生必定进行最后的收割,你我便要死在此处。”
说此话的人又指了指头顶:“就这一件三十六层法禁的玄阳珠,怎能护得住你我周全?!”
硬朗女冠也不禁露出一丝纠结之色,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连连叹息道:“我生于斯,长于斯,到头了连家乡亲族都护不住!我修的是什么仙?!”
她面露哀戚:“罢了,罢了,走罢,走罢。”
已是消沉不已,良久道:“两位师弟,都下去准备吧。”
她无力的甩了甩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