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肯放过?我等他们出来,暗中尾随,未曾想他们竟然在城北偏僻之处的城墙下开了个洞!”
说到这里,嬴翌看着色变的郑允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县尊不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有些疏漏在所难免。”
郑允芝叹了口气,又听嬴翌道:“五人,从洞中离去四人。我抓住最后一人,从他口中问明了消息。”
“请壮士速速道来!”郑允芝心中狂跳。
嬴翌道:“赣西军饷的消息,是其中那个女扮男装的袁姓之人传递给流贼的。我不知道朝廷是怎么保密的,但却坏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中,实在啼笑皆非。”
郑允芝涩然。
嬴翌道:“这个女的似乎铁了心要投靠闯贼,以军饷的消息投名。却联络的,是闯贼麾下的贼将郝摇旗。那三个老贼,就是郝摇旗的手下。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段混入城中,又在城墙上开了个洞,等军饷一到,郝摇旗大军兵临城下,团团围困,然后里应外合,来个吃干抹净。”
郑允芝听的冒了一身冷汗,心中顿觉无比庆幸。
他连忙道:“壮士拿住的老贼现在何处?”
嬴翌道:“还在西山居,孙秀才的房中。县尊可以立刻叫人去提。另外,城北城墙下的洞,该怎么对待,县尊也要尽快拿个主意。如果要稳,那就把洞子堵上。如果要出其不意,将计就计,就留着洞子,等贼将郝摇旗得意的时候,给他来下狠的。”
郑允芝没有立刻拿主意,把守在门外的老仆唤了进来:“怀叔,你叫小五立刻带人去西山居把人拿来。另外,去看看城北的洞,先不要填了。”
“是,老爷。”怀叔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了。
嬴翌此时提醒一句:“我当时没有问城里是否还有贼人,老爷子去拿人的时候,最好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郑允芝一听,暗道正是,也连忙嘱咐。
怀叔道:“老爷放心。”
等怀叔离开,郑允芝也顾不得县尊官威,感激道:“嬴壮士心怀大义,是为楷模。若无嬴壮士,此间大事不妙!”
嬴翌摇了摇头:“我一匹夫,县尊言重了。我与流贼之仇,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净,如果能叫流贼吃个大亏,怎么做我都愿意。”
郑允芝露出欣赏之色,心头一转,笑道:“嬴壮士大义在心,何不为国为民?流贼势大,嬴壮士一己之力,报仇也难。如今朝廷再次剿贼,正是大好机会,县中正缺个百户,嬴壮士何不担当?”
却是招揽起来。
嬴翌本心是没有做官为将的心思的,但此间所谋,若不与郑允芝绑上一条船,其后的事就不好参与了。他早与孙秀才商量过,如果郑允芝招揽,那就暂时答应下来,等事成之后,再做他想。
于是嬴翌露出犹豫,道:“我小王庄百多口人的性命,我本打算倾力以报,定要杀了一只虎。此前追至,本是最好的机会。但害怕连累被挟裹的乡亲,让一只虎给逃了。如今一只虎北去,与闯贼汇合,再杀他难了。县尊是好意,我一匹夫,也不懂得什么天下大义,只要能为我大哥大嫂侄女乡亲报仇,我都愿意。”
郑允芝一听,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