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旗大怒:“给老子杀了他!”
他一刀把报讯的砍了,喝道:“还不快去!”
就有几个贼头冲入已经显出乱象的军中,郝摇旗忙直起身子眺望,只见那乱军之中,刀光连连闪,好似闪电,眨眼之间就不见了那几个贼头的踪影!
到这时,郝摇旗才看到嬴翌。
只见一条昂藏大汉持一口朴刀,浑身染血,如地狱中来的恶鬼。运使刀光如轮,杀的他麾下兵马满地扑跌,不要说杀了此人,便是近身也近不得。
而在此时,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从后军杀了进来。
两相一合,本就惶惶的贼军顿时大乱!
嬴翌运刀如雷霆,一刀斩过,便是一声刺鸣,空气裂帛似的裂开一道白浪。白浪排空,竟如飓风,卷的周遭流贼跌跌撞撞。而刀光所过,什么狗屁都一刀两断。
几个贼头模样的狰狞杀来,被他一刀就杀了个干干净净。他抬起头,血污下一双冰冷明亮的眼睛正好迎上远处郝摇旗的目光。
嬴翌只看了一眼,便不管那看似贼首的人,只在军中杀的畅快,一边则关注着刚刚突入贼军之中的郑六等人。却不知道,他这一眼,把郝摇旗看的冷汗长流。
郝摇旗心中狂跳,被那漠视的眼神看的惊怖不已。甚至想要转身就逃,好险才按捺下来。看到那血污大汉没有望这边杀来,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贼军大乱,郑六一行突入,遇到的阻碍前所未有的小,兵锋一到,贼军仿佛自主退避一般。不多时便杀透,眼看临近城下。却谁也没想到,城门此时竟打开了。郑允芝竟一马当先,举着一口剑,带着三百人杀了出来!
嬴翌在乱军中一看,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一边也为郑允芝的胆魄感到佩服。
当下不再盘桓,往郑允芝方向杀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与郑允芝、郑六等人会师于城下。
郑允芝胡须纷乱,举剑喝道:“嬴翌、郑六、郑九,可敢随本县再杀一阵?!”
郑六郑九高声叫道:“愿为老爷效死!”
嬴翌暗叹,道:“怎么不敢!”
一番好杀,流贼分明纸糊的沙堆的,乌合一群。被杀的狼奔豚突。郝摇旗见势不妙,闷头就跑。其余流贼哪里还有半分心气?惶惶溃散去了。郑允芝哈哈大笑,又带人追杀了一阵,这才回军县城。
“流贼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郑允芝捻着胡须,脸上通红一片,看来激动不轻。他本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也有领兵上阵,带人冲杀的时候。这如何不叫他心绪起伏?
“五千流贼被我五百人击破,可见外厉内虚。此番剿贼事,必定功成!”
嬴翌闻言,暗暗为他的信心感到无奈。如果大明朝还有掌控力,要击败乌合之众的流贼并不难。但难就难在,如今的大明朝,已经掌控不住的局面。
比如左良玉之流,祸害百姓、跑路,比剿贼可上心多了,还擅于坑队友。
而流贼之患,也不在于其人多。而在于政局的败坏。否则就算这回打压下去了,不多久又会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