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肃然道:“刚覆灭了罗汝才所部贼兵,闯贼将有反应。我这一回来,万一出了差池怎么办?”
孙秀才和郑允芝一听,齐齐露出苦笑。
郑允芝道:“你手下做的事,本官无法抉择。你不亲自回来我能如何?”
孙秀才道:“主公,周部将这回...属下着实无法抉择。此事关乎皇亲国戚,实在是个乌龙。”
“皇亲国戚?具体是怎么回事?”嬴翌一听,眉头皱了皱。
孙秀才这才将事情道出。
原来周力引兵至舞阳驻扎,将舞阳县城收拾妥当,又有随军而去的吏员收拢流民,安抚民心,鼓励开荒等等,一切都有条不紊。
但两日前,有一支百人队伍到了舞阳。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国戚田宏遇。田宏遇是崇祯帝后妃田妃的父亲,又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历来横惯了,一到舞阳,便横冲直撞,被周力直接调兵拿下。
若只是这样倒还没什么,所谓不知者无罪。虽然田宏遇身份不凡,但如今这局面,也轮不到他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撒野。
关键就在于,周力麾下的兵卒太过肆意,竟当着田宏遇的面羞辱他,还说嬴翌怎样怎样,是明主,会取代大明怎的怎的。
这就不妙了。
如果没有这回事,只能算是一个误会,放了田宏遇即可,最多赔他点银子。但有了这回事,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当着一个皇亲国戚的面,说这样的话,这田宏遇还能放吗?
周力不敢放人,思来想去,只好把人全都送到裕州来了。
嬴翌听完,不禁哭笑不得。
天下之大,怎么就遇上了这个田宏遇?
他问道:“田宏遇作为田妃之父,不在京师呆着,怎么跑南阳来了?”
孙秀才道:“这里面也问清楚了。田宏遇年初下江南,暗地里为皇帝物色秀女,但北归之路被流贼阻断,他队伍不小,行迹太过明显,不敢继续走,在淮南徘徊了一阵,听说有一支锦衣卫殁在南阳,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顺道过来看看。”
嬴翌怔了怔,摇头失笑道:“顺道来看看?”
郑允芝道:“淮南流贼猖獗,恐怕也是逃命来的。”
“他往哪边逃不好,偏偏要走舞阳,撞上了周力这浑人。”嬴翌叹了口气:“如今叫我左右为难。”
“那么人现在何处?”嬴翌问道。
“因余爵、任栋两位监军在此,不敢将人羁押在裕州,免得走漏风声,就全都悄悄送到方城山去了。”孙秀才道:“田宏遇身份不凡,是杀也不好放也不好,主公,这事只能你来决断了。”
郑允芝也是颔首。
嬴翌思忖片刻,道:“我听说崇祯皇帝生性节俭,登位多年后宫也只几位妃嫔。这田宏遇怎么会下江南选秀?”
孙秀才苦笑道:“他是自作主张,想要讨好皇帝。”
嬴翌闻言顿时无语。
他想了想:“暂时不作区处,稍时等我见了这位皇亲国戚再说吧。”
孙秀才和郑允芝皆点头称是。
孙秀才忽然笑道:“主公,依属下看,倒也并非都是坏事。”
“哦?”嬴翌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