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张石叙说,朱炳琨等人都沉吟起来。
片刻后,郑五道:“要把他们送走看样子有些难啊。”
朱炳琨道:“是我想差了。周王封地便是开封,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会离开封地?巡抚高名衡自谓守土有责,我看他是看到希望,不愿意走了。”
“那该如何是好?”郑九瞪目道:“不如杀之!”
郑五瞪了他一眼:“休要信口胡言。”
然后道:“老朱,你我不擅计谋,这等事还是请主公决断的好。”
朱炳琨叹了口气:“也罢。那就不管,只管跟流贼练练。才几日,麾下的将士又跃跃欲试了,刘芳亮不是在朱仙镇吗?我们去会会他。”
郑五也有意动,但却道:“主公千叮咛万嘱咐,以练兵防御为主...”
朱炳琨大笑:“击贼不也是练兵?只不需大战,你我三人轮番去练练,实践一番也是好的。毕竟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主公不也这么说嘛。”
郑五顿时心动:“这样也好。小战而不大战,只要不触及闯贼底线,权当作练兵也好。这里四部兵马,每两日出一部,去朱仙镇练练就是。”
嬴翌对麾下将领并没有过多的限制,往往提出一个战略方针,至于具体的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只要不违背他的战略意图,其他的皆可。
也算是一种调动将官积极性的手段——嬴翌并不怕麾下的将官失控,在人道方案形成之前,他也许还有些担心,但如今则不然。
随后数日时间里,朱炳琨等人良好的执行了他们的练兵之法。每两天派出一部两千五百人,奔袭朱仙镇,骚扰、袭击,将刘芳亮整的坐立不安。
而张石的夜不收部,则全力运转,监控着周围的一切变化。一旦李闯有动静,朱炳琨这边便能立刻反应过来。
刘芳亮屯兵朱仙镇,人近十万。但绝大多数都是附从炮灰。闯贼围开封已久,开封矢尽粮绝,闯贼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老营管吃管饱,普通的流贼也只吃糠喝稀。如炮灰流民附从之流,每天能喝的上一碗清汤米粥就已是了不得了。
这种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襄城一部兵马只两千五百人,但皆精壮悍勇。外围的流贼再多,也是一冲即溃,如此连许数日,搞得刘芳亮的主力老贼,也人心惶惶了。
刘芳亮屡次想要追击,但等他率领主力老贼杀出来的时候,往往已经跑了。
只有一次缀上,却被炮火给打了回来,寸功没见。
刘芳亮无可奈何,又不好向李闯请援。毕竟只是骚扰,并非大战,折损的也多是附从和普通的流贼,不伤筋骨。
只是太过恶心,令人邪火乱冒。
刘芳亮觉得如此被动不是办法,思来想去竟主动出击。将三千老贼作一营马队,在襄城县、许州至朱仙镇这一片地面上,与嬴翌麾下的兵马你来我往,搞甚是热闹。
但不到七八天,刘芳亮就收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只几天的时间里,他麾下老营就被蚕食掉了一半!
刘芳亮的心痛的是一绞一绞的。
嬴翌麾下也不是没有折损,尤其郑九新立的这一部兵马,轮番三次也折损了三四百人。远远比不上其他三部。
毕竟其他三部训练更久,征战更多,军功反馈过真灵数的将士也更多,战力强了不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