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千年文明,受万世景仰。然孔府是孔府,圣人是圣人。孔府不是圣人,圣人亦非孔府。”
林江生谓左右部将道:“孔圣人德行光耀万古,智慧洞彻千载,然后裔不孝,致圣人蒙羞。夏王拨乱反正,涤荡乾坤,孔府亦要清洗,以保圣人清名。”
他声音洪亮,周遭皆闻。
这时候,孔府大门洞开,一峨冠博带中年文士信步走出,声色俱厉的疾呼道:“信口雌黄!兵头安敢羞辱先祖,该死!该死!”
林江生抬头一看,喝道:“来者何人!”
“衍圣公在此!”
那文士身后,有多人涌出,亦有军兵,亦有文士。
“原来是当代衍圣公。”林江生淡淡一笑,抱了抱拳:“衍圣公莫非要与我理论一番不成?”
当代衍圣公似怡然无惧,于台阶上居高临下道:“此乃孔府门前,圣人在上,何人敢乱来?!莫非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尔那何人,报上名来!”
林江生神色一沉,喝道:“本将乃夏王帐下校尉林江生。圣人在上,然孔府德行有亏,使圣人蒙羞,为圣人计,合该涤荡清洗。”
“胡言乱语!”衍圣公厉声喝道:“本公如何致圣人蒙羞?!”
“嘿。”林江生道:“敢问衍圣公,如今衍圣公府下,有多少田亩?!”
衍圣公一怔,一时没有回答。
便听林江生怒喝道:“二十万顷!兖州、青州、济南三府,多数良田皆在孔府名下!我问你,自前朝立国之初,至崇祯下诏明灭,明廷赏赐了多少!?”
他伸出手:“万顷!那多出来的从哪里来?!你作为圣人后裔,不思圣人之德,竟如山贼匪类,于民盘剥。山东屡遭天灾,而孔府从来冷眼旁观,圣人何在?!”
“你...你...你...”衍圣公面色血红:“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林江生冷笑连连:“圣人之德,早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败的一干二净,你还有脸在本将面前高呼圣人?顶着圣人名声,背地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圣人在天有知,不知会不会吐血三升?”
圣人吐没吐血不知道,但衍圣公吐血了。
一口老血喷出来,仰面就倒。
顿时一片惊呼。
有人喝道:“兵头信口雌黄,辱没圣人,该死啊!圣人光耀万古,孔府怎不该享得供奉?!你竟以贱民之劣辱及孔府,天下读书人都饶不了你!”
林江生喝道:“我闻圣人之泽,五世而斩。自孔圣之后,孔府泽了几世了?!亏得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屁股里去了!?”
又道:“你开口闭口贱民贱民,你算个什么东西?!圣人之德,德在教化万姓,德在一视同仁,你个狗东西,安敢污蔑圣人,来呀,给我拖出来,杀了!”
顿时有甲兵如狼似虎,冲上前去,将那人拖出来,不由分说一刀了账。
然后林江生迈步而上:“圣人之德,德于诗书,德于文明。衍圣公府承继圣人血脉,合该以诗书传家,怎如乡间地主之贪婪?查封衍圣公府,抄没一切资财,敢反抗者,杀无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