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甲兵,他恨不得亲自冲出去大杀一通。
不久之后,前屯卫外左右燃起大火。尸体将两侧的陡坡都快填满了,守军不得不倒上火油烧尸。
恶臭夹杂着肉香在浓烟中冲天而起,仿佛那烟尘之中,有无数的恶鬼在挣扎,如此暴狞!
豪格的麻烦,也来了。
眼看已到下午,包衣奴才们前赴后继,在城下丢了五六千具尸体。包衣奴才胆寒,无论豪格怎么催促,甚至杀鸡儆猴,包衣们也不愿意立刻再攻了。
不得已,豪格只能暂时按捺下来,打算休整一夜,等明日士气稍复,再继续攻打。
豪格的战术,完全是用人命去填。如果只是如此,还没什么。只要能看到效果,包衣们也扛不住豪格的暴虐。
然而死了五六千,却连攻近城池十丈内都做不到。连一个敌军的士兵都没能杀死,城墙都没摸到,在包衣们看来,是彻彻底底的无用功。是白白的丢掉性命。
士气狂降,理所当然。
而此时,傍晚,嬴翌正好抵达山海关。
朱炳琨等率将官迎于关内。
“拜见君上!”
一溜子大将身着甲胄,臂弯捧着兜鍪,列于关城之下捶胸顿首。
嬴翌翻身下马,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然后信步往城中走去,一边问道:“情况如何?”
朱炳琨等亦步亦趋,闻言道:“回君上,前屯卫那边已经开战了。”
道:“上午辰时末,建奴豪格率军至前屯卫,随即引兵攻打。炮声每半个时辰就要响两次,截至半个时辰之前。”
嬴翌微微颔首:“那战况呢?”
朱炳琨道:“据夜不收探报,豪格起先因不知我部火炮射程,将炮阵摆在射程之内,尚未发炮,便被前屯卫守军毁去。随后遣包衣炮灰攻城,看样子打的是消耗前屯卫的军械物资储备的主意。”
又道:“半个多时辰前夜不收传来的战报上说,建奴已经停止进攻。鞑子一日攻城,并未有任何建树。守军不曾损伤。”
嬴翌心下了然。
依着自己麾下军队装备的精良程度,鞑子在失去重火力支援的前提下,要轻易攻到城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攻到城下,甚至攻上城头,情况也不会太坏。嬴翌不相信鞑子有那个能耐,轻易可以击败自己武装到牙齿的兵。
他道:“豪格猛攻一日,看来的确是打着用人命去消耗军械物资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屡次无功之下,他能不能弹压得住士气。”
朱炳琨笑道:“君上所言甚是。想来是不能。否则不会停止攻城。”
嬴翌笑着点了点头。
问道:“那么鞑子的主力呢?”
朱炳琨道:“据撒到锦州外的夜不收传来的消息,鞑子的主力已将至锦州。”
“可曾探出鞑子兵力?可否预计鞑子主力抵达的时间?”
朱炳琨道:“鞑子主力人数不好判断,但绵延数十里,人数至少在十五万以上。成分颇杂,有建奴,有鞑靼,有汉奸,亦有朝鲜人。因兵力臃肿,鞑子主力要抵达前屯卫,至少要五到七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