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样的血罡,令两侧山坡上的鞑子心寒胆颤。
一声嘶吼响起,嬴翌抬起头来,便闻炮声乍然,一侧山坡上,飞来二三十个炮子。
嬴翌哑然,一刀卷过,淡红的血罡半空中将炮子吞没一空,徒洒下一蓬蓬铁灰。
“右侧的交给你。”嬴翌对王轶胜道:“左侧的交给本王。”
嬴翌抖了抖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缓缓向左侧山坡走去。王轶胜应喏一声:“诸将士听令,右侧山坡,有杀无俘!杀!”
...
炮声震天之时,多尔衮猛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几乎滚下床沿:“来人!来人!”
忙就有兵卒推门而入。
“快,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速速来报本王!”
“喳!”
多尔衮手忙脚乱的在侍从的服侍下批上甲胄,急匆匆的走出来,呼喝道:“速速整兵集结。”
又道:“去请大萨满、元日法王和圆明大师来见本王!”
“喳!”
不多时,七八个枯瘦的萨满、十多个赤膊的喇嘛和二三十个光头和尚皆至。
多尔衮并无多言,直接道:“诸位想必已闻炮声,那夏贼恐是已发起决战。此间关乎国运,本王恳请诸位法师鼎力相助!”
萨满自不言,作为女真本身的超然存在,与女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喇嘛则皆思忖。
倒是那为首的和尚,直接站了出来。
这和尚分明老迈,但面如稚子。尤其一双雪白的眉毛,从眼角垂落,有三寸长!
“嵩山佛门愿为摄政王效力!”
多尔衮大喜:“圆明大师深明大义,本王在这里就先谢过了。”
“应有之义。”圆明大师喧了一声佛号,道:“夏王嬴翌暴虐,夺门中祖产,强索法门,与强盗一般无二。这等贼子不死,道统难续。”
多尔衮笑道:“但破夏贼,本王许诺赠嵩山与大师,并增良田十万顷!”
“阿弥陀佛。”圆明大师垂目退下。
多尔衮便对那为首披袈裟的喇嘛道:“法王为何不言?事到如今,你我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连嵩山佛门都已如此,莫非法王以为,夏贼会高看藏地佛门一眼?”
元日法王微微叹了口气:“罢了。”
多尔衮顿时喜色连连。
这时候,终于有兵来报:“敌军三面合围,西、北两处山口已是战火连天!”
多尔衮闻言心中转动,问道:“可知夏贼出兵几何?”
答道:“西、北山口皆不及万。”
“不及万数...”多尔衮念头一转:“那东边山口呢?”
“尚无消息。”
“再探。”
待传信者离开,多尔衮咬牙道:“夏贼果然狠毒,竟至于越过背荫障一线,直攻我三山营。”
多尔衮如何不知嬴翌目的?不打背荫障一线四寨堡,反而直接越过来打三山营,目标直指女真本部,这是‘攻心’之策啊!攻的是心脏,打的是要害!
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