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月前,四贝勒为两位客人设的饯行宴上,我才知道买走柳烟的竟然是当今的八贝勒爷。后来我又去私下打听,才知道另外两个客人更不得了,一个是直郡王,一个竟然是当今的太子爷!你说我这是走了什么运啊……”
那人的声音变得非常冷:“拣要紧的说!”
“哦!哦!”楠珺暗喜,看来已成功地概述了自己知道胤禩身份的过程。
“也怪我财迷心窍,总想用柳烟来多赚点钱,知道八贝勒的真实身份后,我就花了些银子托人去打听柳烟的下落,才知道柳烟已经改名为柳红玉,被送到太子爷的毓庆宫中。”
说到这里,才总算走上了正轨。楠珺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大爷,我说的这些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八爷肯定会杀了我的!”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大爷的厉害!”那人似乎一直在忍着内心的暴怒,楠珺又听到了脚边那拶子的声响。
“别!别!我说!”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其实,柳烟被买走后,直郡王爷又悄悄来过一次。我告诉他柳烟被人买走了,他还骂了好一阵呢!后来我知道买走柳烟的是八贝勒爷,我就主动去联系了直郡王爷……”
“什么!”声音虽轻,但楠珺听得分明,是胤禩没差,震惊中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啊!这里还有人么!”楠珺假装惊呼一声。
“别问这么多!你只管说下去!”那人恶狠狠地道,“你去找直郡王做什么?”
楠珺知道自己的话开始起作用了,因为胤禔也在南巡的队伍中,胤禩此刻想去找他的大哥求证也不可能了。胤禩和胤禔的关系就好比胤禛和太子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其实也是各怀鬼胎。
“当然是想利用柳烟赚钱啊!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多可惜啊!”楠珺始终做出一副奸商的嘴脸,好让胤禩深信不疑。
“我不知道王爷是不是别有所图,他告诉我,柳烟长得特别像太子年轻时中意的一个女子,所以太子十分宠爱她。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女子似乎未得善终,此事在宫中好像没人知道,听王爷说,是当年的索大人做下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呢?”
“后来,王爷很高兴,还说了句什么‘这种好事不能让八弟一个人占全了……’这类的话,他让我去给柳烟做一个假身世,至于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以后会用到。不过,听王爷的口气,他并不想让八贝勒爷知道。”哼,你趁胤禛不在想对我下毒手,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其日后柳烟的身世被挖出来,不如现在就以假作假,谁让当年索额图与明珠斗得那么厉害,此事被胤禩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有了胤禔对太子的污蔑,此事反而还变得不真实了。
果然,她听到有人起身的声音,旋即又坐了下去。
“废话说了这么多,老子问你柳烟现在在哪儿!”
楠珺做出苦恼状:“大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想从王爷身上赚点钱,像这种机密的事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呢?他拿了三千两银票给我,只是让我去教坊司编造一个柳烟的身世,他没对我说要对柳烟做什么呀!”
“编造什么身世?”
“我……我不敢说……”
楠珺已经猜想到那人肯定已经遏制不住盛怒了,果然,话音刚落,自己的脸颊上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也是,说得太过流畅了,反而不可信了。
“你他妈的找死!”
“大爷,我真的不能说啊!王爷不会饶过我的!”
这时,楠珺听到那人捡起她脚边的拶子,绕到了她背后,准备开始给她上刑。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说!我说!”楠珺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王爷说,如果日后有人问起柳烟的来历,我就说柳烟一家是被以前朝中一位重臣所害,她逃命出来被当年的清风楼收留的。那个重臣,自然就是索大人……”
“啪!”一声脆响,有人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