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膳并未留宿惊鸿殿,十四爷也就小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小善说的非常自然,毫不做作。
未留宿惊鸿殿……杏树下傻站一宿……楠珺正在迎风混乱。
回想起过往种种,楠珺的心跳开始加速。杏树——那不是自己的专用成语“红杏出墙”的特定植物么?难道……真的被真真说中了?
停住,停住,杏树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恰好站在一棵树下,恰好又是一棵杏树,胤禛不会这么无聊,总想着红杏出墙的事。那晚未留宿福晋那里,难道这大半年不曾留宿其他侧福晋、庶福晋那里么?他又不是和尚,不可能这么清心寡欲的啦。虽说皇子的妻妾不如皇帝的后宫,但娶妻纳妾不就是为了繁衍后嗣么?胤禛子嗣还挺少,他估计得趁着还年轻抓紧时间播种才对……
胡思乱想间,自我安慰间,书房已出现在眼前,楠珺不停地告诫自己:现实点,现实点,他是未来的皇帝,后宫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不要去凑那个热闹,还是现代的一夫一妻制好。
“给贝勒爷请安。”真真和璀儿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这里与高升楼不同,一切得按规矩来。
楠珺颔首抬眼,感到一阵凌厉的目光正在扫视自己,慌忙低下头去。以往在贝勒府与胤禛见面只是胡乱地微微欠个身便了。可今日,身后二人一来就跪在地上,为了避嫌,不让旁人觉得她与胤禛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她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给……贝勒爷……请安。”不怪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太久没说了,这会儿说出来十分别扭。
秋寒,出门前,璀儿细心地给她披了件斗篷。以前在现代时非常羡慕古装剧里那些披着披风、斗篷的女侠,时常拿床单来装扮,可如今真的披上了才发现,这玩意儿什么都好,就是在行跪拜礼时,真特么麻烦。
她低头看见胤禛的短靴,忽然想起“跪舔”一词,一阵恶寒:在现代社会夫妻平等,老公犯了错回家还得跪老婆的搓衣板,哼哼……
某人正在愤愤不平中,胤禛开口了:“沈掌柜大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礼,请起。”
楠珺暗暗呸了一声:等我跪完了你才说,要不要这么假。
“谢贝勒爷。”也就心里吐槽两句,乖面子还是要做的,身后有四只眼睛盯着呢。
吃积食拉肚子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将养了这两日,除了身子还有些虚,也不至于毫无力气。
她不等真真和璀儿上前来搀扶她,抬腿一踩,起身一站,“嘤咛”一声,双脚一软,一道弧线划过,某人便华丽丽地向前扑去——
四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投怀送抱的那一刻,楠珺回眸一看:
璀儿惊吓之。
真真鄙视之。
喂,我是踩着斗篷了好不好?不小心摔倒了鄙视我做什么?
喂,喂,喂,别走啊,听我解释啊……
看着慢慢退出书房的二人,楠珺泪目了:嘤嘤嘤,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随即,门,被默默地关上了。
好吧,这个误会搞大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楠珺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乱动,生怕那手一犯贱又按到哪个不该按的地方,现在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且被人默认为要做点什么事,自己还是不要去点这把火好了。
其实,躺在胤禛怀里还挺舒服,至少感觉很安全。
不过,这安全,要分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至少,在这里,显然是不合适的,非但不安全,还很危险,嗯,对,就是危险,楠珺无比坚定地认为。
“四……爷……”
一开口,楠珺真想给自己跪下了,明明有力气的,怎么说个话就变成了病娇状?原定的恶作剧还没来得及实施,现在已提前上演。
“哗啦——”
身上传来丝帛摩擦的声音。
楠珺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轻,一双刚劲有力的手臂便将她打横抱起,缓缓走向那间他们曾同床共枕的卧室……
楠珺的脑袋“咔嚓”一声,彻底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