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早就为楠珺备下了粽子和雄黄酒,楠珺这才记起这一日是端午佳节。只是她并非这府中的女眷,不便与她们一起共度佳节,四人就在如意室小酌了一番。不得不说司晴的厨艺真是赞,作为吃货的楠珺在挑剔过那些现代大餐的口味后都对司晴做的菜赞不绝口,有着佳肴入口,她不免多喝了几杯。
天色渐渐晚了,司晴率领真真将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下去,留下璀儿陪着楠珺。
“珺姐,你说他在塞外能吃到粽子么?”璀儿又拿出那对镯子轻轻地摩挲着。
楠珺生怕他一言不合就睹物思人接着暗自伤心,喝了雄黄酒,浑身气血上涌,此刻存心捉弄她:“草原上有没有粽子我不知道,但肯定有马奶酒。听闻塞外的蒙古姑娘热情奔放,她们常常喝了酒便邀约心上人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十三爷生得这般英俊不凡,只怕早被那些蒙古姑娘看上了吧?”
璀儿一听,急得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小嘴一瘪,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淌,嘤嘤哭道:“早知是这样,我当初何必要接受他的心意……”
完了,惹祸上身了。
楠珺赶紧掏出手绢为她擦去眼泪,刚擦完一波,又来一波,感觉这眼泪不要钱似的。
“瞧瞧,这酸味儿。我的小源源长大了,留不住了。”楠珺笑道。
璀儿更加不依了,将头一扭,故意不看她。
“好了,珺姐与你说笑呢。你不是说这镯子是敏妃娘娘留给十三爷的,如此贵重且意义非凡之物,十三爷也肯赠于你,你还不相信他的心么?”
璀儿低头看了看那对镯子,有侧目过来看了看楠珺,破涕为笑。
楠珺摸着她的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楠珺和璀儿都吓了一跳。
不过,听这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楠珺酒意上涌,心里一阵不爽:老娘虽然是寄人篱下,但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呃,好像就是他的家。
呸,寄人篱下也是有尊严的,任人登堂入室那是不干的!
忽然想到自己存款还充足时,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杆,一道鄙夷的目光飞过去,却见胤禛着一身月白锦袍定定地站在门口,身边没有跟一个人。
璀儿知趣地将手镯收起来,向胤禛行礼后便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四爷,咱们能商量件事么?”也是她酒壮熊胆,竟然敢这么理直气壮地用这种口吻和胤禛说话。
胤禛缓缓走向她,楠珺发现他步履有些不稳,再仔细一看,他英俊的脸庞微微泛红,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吞了一点口水,太撩人了吧?
她从没见过如此深情款款的胤禛,一颗心扑扑直跳。瞧这个样子,他是……喝醉了?他不会是从端午家宴中离席而来的吧?
哈,哈哈,四爷,您这是要搞事情呢?您就不怕这里有一条喝了雄黄酒现了原形的白蛇等着你么?
室内暖意浓浓,楠珺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一股热潮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耳根,再漫过了脸颊,酒精的麻痹感使得她大脑嗡嗡作响。
这……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么?
一阵短暂的炫目过后,胤禛已经走她左手的位置坐了下去,嘴角含笑道:“嗯,什么事?”
好像今夜的胤禛很好说话呢。对了,我要商量什么事呢?
美色误事啊!
胤禛见她愣了半晌也吐不出一字来,耐心消失,身子开始慢慢凑近她。他一点一点向前逼近,楠珺却在一点一点往后仰去。
忽然,胤禛轻轻抓起她搭在桌上手,温言道:“听闻你给真真还有璀儿改了名儿,还是取自朱熹的诗,你……是答应了么?”
指尖触碰的那一刹那,犹如一股电流窜至全身,瞬间涌起一阵阵酥麻感。先是用眼神撩,现在改换手了是吧?照这个进度下去……呃,不敢展开联想。
她本能地将手缩回,适才还迷离的眼神已变得清醒,她故作矜持道:“四爷,我……是一个内敛的女子……”
“砰——”一阵震耳欲聋的桌椅翻到声,又伴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响,璀儿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辣眼睛的一幕,旋即又悄悄地合上了门,她的眼神中分明透露着“非礼勿视”四个醒目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