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因为自己的目标不见了,虽然只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但终究是不见了。
也好,继续赶路,然后休息,调整好状态,到时估计会有场大战。
袁长文暗自鼓劲,奔袭的速度再次提升,映着夕阳,要去追逐那最后一丝残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景色慢慢变暗,再也看不清小草和树影,只能看到一整片淡黑。
袁长文没有调用元力,如果将元力附在双眼上,自然如同白昼。
不过那样,却会破坏整个黑夜的美感。
那种画面,如同夜视仪一般,充满了机器的冰凉。
没有阳光照射,哪怕元力附在双眼,看见的也不过是些许孤寂。
袁长文自从那天触摸到真实之后,实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举手投足间便可消灭对手。
在触摸到真实的刹那,袁长文也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
那花那草那树,不再是普通的植物,似乎它们也充满了美,却不被人轻易发现。
或者某个时刻,人们会发现那种美,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美渐渐消失,人们再次看向花朵的时候,已然没有之间的喜悦。
袁长文却可以保留那种喜悦,这也是为何他不愿再多造杀戮的原因。
细细体味之下,袁长文发现这种感觉自己曾经拥有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就拿这次旅行来说,在自己小时候,为了改变家庭状况抄袭小说,好几次被拒绝。就在那时,自己呼唤上帝,体验到的无惧以及自然的感受。
后来,自己春风得意,想要找个对手。结果人民日报直接出售,而且自己还没有发言的平台。那时的恐惧布满全身,不过越来越多的恐惧反而压断了那根绷紧的神经,望着星空自己同样体会到那种空空如也的感受。
还有前几世,如果上帝天堂存在的话,那次修真世界,自己就经常触摸到真实。那个世界的人们,将其称之为“道”。
还有很多,比如第一次仰望星空,被漫天繁星震撼的时候;
第一次看着辽阔大草原,那种心神被冲击的时候;
甚至有时,突然自家阳台的小蒜苗,也能带来这种非凡体验。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体验,这种“空”的感受,这种触摸真实的状态,仅仅刹那间便消逝无踪。
想要再次找回,却是无能为力。而随着工作生活的烦恼接踵而至,自己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种状态,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种融入自然的状态,忘记了其实自己内心可以不用颠簸的。
袁长文立在空中,望着天上的明月,一轮皓白。
触摸过真实,进入过那种状态,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自己会忘记,但终究是不一样了,那片刻间带来的感受,也许大脑不再记得,却早已化作血和肉融入灵魂。
就像那轮明月,没人时时刻刻记得明月,可是那片月华却始终挥洒在大地上,那些植物体内就蕴涵着这些精华。
月是故乡明。
袁长文突然有些想家,也不知道老妈怎样,妹妹怎样了。
也不知道,那边世界的时间流速究竟是多少。
老妈会不会扛不住,妹妹会不会调皮不听话。
还有小雨,你也能看见这月亮吗?
我们的目光,会在那明月交汇吗?
滴答滴答。
竟然下起了细雨,淅沥沥的细雨,一点一点从高空落下。
袁长文伸出手掌,一滴细雨飘落而至,摔倒在手掌上。
良久,第二滴细雨才缓缓而至。
这种细雨,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情。
不必躲雨,不必慌张,最适合漫步。
你要是在,就好了。
袁长文有些伤感,想起过去跟小雨的种种,有过欢笑有过闹腾,也有过眼泪。
正是这些凑在一起,才让人难以割舍,仿佛自己跟小雨已然交融。
当然交融啦,两人的距离都是负的。
“呵呵。”
袁长文发现自己开了个车,一不小心就成老司机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细雨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头发上的雨滴也慢慢沁湿发梢。
袁长文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亭子。
身形微动,人已然划过长空,立在亭子里。
空中被割断的雨线,才缓缓落下。
“咦?”
一名白衣女子却是冒雨前行,一手放在头上想要遮雨,一手提着长裙不让那洁白沾染泥土。
紧赶慢赶,终于进了亭子。
那女子微微梳理发丝,轻轻掸下衣袖上的水珠,面带歉意从袁长文笑笑。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段不知道出自何处的诗句,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痴了。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些词汇来描述眼前的女子,只能是种侮辱。
细雨在亭外滴答滴答,那人儿的笑容却是在心里滴答滴答。
甜了,迷了,醉了。
袁长文不是没见过女人,跟小雨发脾气的那一夜,那名女子也是高挑妩媚。
之前种种旅行,国外放荡的,小家碧玉的,热情似火的,青春活力的,都一一尝试过。
还有那些不同的房间、院落、别墅,挑起你的欲望,或奔放或羞耻或欲罢不能或欲仙欲死。
袁长文不是初哥,但如今却被眼前的女子深深迷住,陶醉在人儿的一呼一吸间。
那不是挑逗,那也不是诱惑,似乎女子天生就是如此完美精致,惹人双眸。
雨滴沾湿秀发,反而衬出别致美貌,那略带歉意的笑容竟让人心醉,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
长裙微微惹上泥土,黑色的不和谐如此显眼,但更显眼的是那洁白,那女子妙曼小脚。
原本合身的上衣,却在细雨浸湿下贴在身上。并非那全湿的紧贴,而是隐约贴着身体,若隐若现那曲线,但仔细一看又是一无所获。
袁长文暗自吞下口水,毫无觉察自己已经盯着对方很久很久。
哗!
细雨变成磅礴大雨,落在亭子屋檐上,嗒嗒作响。
大雨倾盆,那声音顿时让袁长文反应过来。
微微有些尴尬的说:“小生袁长文,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唤作,飛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