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是个辛苦活,哪怕有搬家公司,也不能掩盖自己的操心。
特别是外婆外公两人,上了年纪,尤其念旧,很多没用的东西舍不得扔。
而在其他方面,也显得略微奢侈。
比如吃饭,穷了一辈子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国家腾飞,外婆他们也不必再次受苦。很多时候,买菜买肉,买得根本吃不完。然后倒掉,或者没吃完坏掉。
似乎对两位老人而言,每天能看见那么多菜,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情。
因为搬家,舅舅也过来帮忙,还特意拿了只鸡,庆祝一下。
这天上午,在新家,外婆和外公两人就准备杀鸡。
这是一只膘肥的母鸡,用来炖汤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选择去菜市场杀,两位老人大半辈子都是自己杀鸡,自己做菜,总觉得给别人杀鸡会少一部分鸡肉,甚至对方会换掉自己的鸡。
不得不说,老人固执起来,完全出乎意料,我外婆现在都认为网上全是骗人的。
母鸡被放在厕所,两人老人很是熟练,抓住母鸡翅膀提了出来。
袁长文因为在放暑假,也没事干,说:“要不要帮忙?”
外婆根本不屑:“帮忙?你不帮倒忙就算好了!”
袁长文尴尬的摸摸鼻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杀人无数,居然被说成帮倒忙的。
也许,在老人心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哪怕成就再高,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袁长文还是做了一些小事,比如端了盆装满开水的大盆,比如将碗洗出来放好。
母鸡在挣扎,一直在挣扎,似乎从被抓住翅膀的瞬间,已然知晓自己的命运。
但这种挣扎,在人类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外婆抓住母鸡翅膀,任由它双脚到处乱蹬。
母鸡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
翅膀在使劲,双脚在乱蹬,却又无能为力。
在绝对力量面前,又如何能够挣扎呢?
可是对于自己的生命,难道就放弃吗?
哪怕是绝对力量,哪怕是食物链最顶端,难道自己就任由宰割?
绝望又如何!
无力又如何!
这是自己的生命,就算被夺走,也不能留下遗憾。
如果当初我在挣扎一下,也许……
不!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也不允许发生。
母鸡还在挣扎,带着自己的信念挣扎。
外婆和外公都是熟手,外婆一手抓住母鸡翅膀,另一只手握住母鸡脖颈。
外公则是在一旁磨刀。
早上的太阳并不大,但刀锋的反光却是如此刺眼。
母鸡惶恐,想要叫出声来,却由于脖颈被握住,只能发出咕咕声。
外公一刀,稳准狠!
母鸡脖颈瞬间出现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也许是刀锋过于锋利,此时的母鸡竟不知自己受伤,依旧分离挣扎,双脚毫无节奏感的乱蹬。
外婆立马将母鸡微微提起,将伤口对准空碗,鸡血犹如红酒注入碗中。
母鸡的挣扎渐渐无力,双脚也不再乱蹬,似乎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缓缓的,慢慢的,闭上双眼。
再也没有睁开。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难受,一股负罪感莫名袭来。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可是杀手啊!
从小杀人无数,怎么会看见一只母鸡被杀,就多愁善感起来?
袁长文转身离开,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竟然为一只母鸡落泪。
那锅鸡汤,袁长文一口没喝。
看见那鸡肉,就想起母鸡闭眼的瞬间。
“上帝,我这是怎么了?”
上帝:“看见生命的逝去,自然产生难受的情绪。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人没在意从而情绪一闪而过。有些人发现,并持续关注这种情绪,于是就显得比较明显。”
袁长文:“跟我进行人生旅行有关系吗?是不是因为人生旅行,我才变成这样的?”
上帝:“也许是,也许不是。你在旅行之前,并没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无法判断。不过,旅行次数多了,自然会开始思考一些常人不会思考的东西。毕竟,那些也是你的人生。”
“唉……”
袁长文叹了口气,道:“似乎觉得自己变得脆弱许多,而且也懒散许多。我才二十岁不到,居然生出无聊的感觉。”
其实袁长文一直知道,毕竟自己也是心理学博士。但所谓医者不自医,并非他看不懂病,而是主观上会影响判断。
这时,手机响了。
是投资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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