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审讯室响起。
助手愣住,袁长文愣住,就连监控室的众人也跟着愣住。
这是什么节奏?
袁长文倒吸一口凉气,不明所以横着医生。
医生:“痛吗?”
袁长文:“有点。”
医生:“愤怒吗?”
袁长文:“有点。”
医生不屑道:“所以,你口中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套无道德主义的说辞罢了。隔岸观火?真是个笑话,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无非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
好像自己是一个看破红尘的人,什么坏事好事都一样。自以为站在某个高度,宣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愤怒呢?”
说得对!
袁长文仔细想想,医生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我真的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只是隔岸观火的话,那么现在我就不应该愤怒。
因为被打的,不是我。而愤怒这种情绪,只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被扇耳光就是一种侮辱。”
“自我”这种东西,又容不得侮辱,为了证明“自我”的存在,必须反抗。
对啊!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词,证明!
很多反应,其实不仅仅归结于自我编织的定义,还有一些是“自我”想要证明它自己的存在。
对抗是最有效的一种手段,因为对抗本身就证明了事物的存在。
“你说不可以,我偏要去做。”
“你骂我,我就要骂回来。”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仅跟人对抗,也跟客观事物对抗,甚至自己跟自己对抗。
反正就是斗天,斗地,斗人。不斗,如何证明我的存在呢?
还有一种就是哭泣,完全放开戒备的一种情绪,也是“自我”无声的证明。
放下“自我”,等于剥夺这个人的存在。
很多人,仅仅是想想“自己不反抗,任何事情完全听从老妈的命令”,都会感觉全身难受。
袁长文:“再给我一耳光!”
“啥?”
袁长文:“算了,还是不用,这样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不但不会愤怒反而有些期待。”
只有在不经意之间,才能碰撞出“自我”吗?
如果我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如果我每时每刻都这么做,哪又怎么会给“自我”反应的机会呢?
历练!
袁长文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语,若是之间的种种分析作为修行的话,那么今后的道路就是历练。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就是这样,“我存在”,“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
而剩下的,就是历练。
要知道,自己这二十多年接近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相信这个相信那个。
现在,“停止相信”也需要费一番苦功。
任何情绪的拉扯,都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自己要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当自己习惯之后,想必就不会轻易被情绪拉扯。
那么,会历练多久呢?
不知道,袁长文不知道,也没必要假装知道。
第一年过去之后,就会比较清楚,剩下的还需要多久。
袁长文:“你说得对,所以袁长文需要练习,此刻二十多年的习惯一时间还改不了。总是认为某个是好的某个是坏的,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
医生:“你准备在无道德主义上,一路走到底?”
袁长文:“不是无道德主义,袁长文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大师面对任何灾难的时候,都是充满笑容。想必,他们也是深深体会这一点。”
无道德主义?
为什么要贴上标签呢?
人类对于万事万物都喜欢标签化,因为这样方便人脑理解整个宇宙。
比如杯子,如果不叫杯子,那么在生活中很可能,“把那个可以装水的蓝色的圆弧形的东西拿过来。”
甚至,在这个句子里,“水”也不能称呼为“水”,因为这也是个标签,形容词也不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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