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同,我怎么会知道别人的行为指南?别人做A我高兴,做B我不开心,所以我强迫别人做A,而且当别人做B的时候,我就会生气难受仿佛别人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为了父母过得好一点,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哦不,是整个帝国宣传的结果,我根本没有细细思考过。也许,是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许是长期来的夸奖“你看,这孩子对父母多好,长大了肯定孝顺”之类的。
靠!
原来如此,角色需要关注,它不会在意具体内容,只要有人关注,那么这个关注点就可以长久持续的存在。比如炫耀,为什么很多演讲家都停不下嘴,为什么在饭桌上总有一个人夸夸其谈。
而孝顺,一方面巩固了社会稳定,另一方面又让家庭得以延续,还有,就是让角色得到肯定。当一个角色孝顺的时候,没人会当面指责其孝顺不对,反而更多的都是称赞。
角色需要这种称赞,所以几方面的契合让“孝顺”完完全全变成一个不可触碰的真实领域。似乎,对于孝顺的讨论,仅仅在于如何孝顺或者孝顺的限度问题。
袁长文感受到一种很微妙的荒谬感,就是整件事情都是无中生有,然后慢慢变得权威而且不可触碰。但仔细一想,却又发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对于孝顺的概念正在变得模糊。
看到别人大谈孝顺之类的,我渐渐感受到有些不可理喻,并且那人似乎正在紧紧抓住些什么。很虚无很飘渺,但被角色牢牢抓住。
整个角色就是建立在这些虚假的看法、见解,以及所谓的各种意义之上。人为设定了如此庞大的自我定义,却不自知。
当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游戏,不自知是好事,这样才能全身心投入。像我这样,就完全是在毁掉整个游戏,毁掉角色如何还能参加游戏?
马里奥自杀之后,还能闯关拯救公主么?
角色需要肯定,而孝顺几乎是最廉价的肯定,所以孝顺似乎成为角色的必备。如果一个社会宣扬独立,孩子的独立,父母允许其独立,那么这种独立就会被角色抓住。而不是,我现在所接受的传统孝顺。
所以,为什么要孝顺?或者这个问题可以变成,为什么不孝顺?
答案是,无所谓。
如果我保留孝顺,或者保留不孝顺,都是出于二元对立之中。
关键在于,孝顺与否不会成为我行为的阻碍。当按照生活流动需要不孝顺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脑子里残留着关于孝顺的自我定义,而去否认这种趋势否认这种流动行为。
不真实的不存在,这个世界从此就变成游乐场。
当然,我还没有完成,还有很多自己预想不到的东西阻挡着我。这么多年来,谁知道自己究竟累积了多少自我定义,堆砌了多少荒谬绝伦的虚假。
慢慢来,慌张是没有用的。反正迟早都要斩杀,请大家排好队,我们一个一个来,一刀一刀砍。
自我定义,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那些让袁长文成为袁长文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肯定句,都是人为的扭曲。
丢弃这些,就是在自杀,而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时,真实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