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之外,还有什么用处?但“有没有用”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我们假设,一个东西对生活有用,那么我们才会去思考去争取。
但是,“对生活有用”这个假设,又是建立在“生活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假设之上。并且,判断“有没有用”这个想法同样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更深处,就是恐惧。也许不是纯正的恐惧,也许是担忧,或者忧愁,让“有没有用”成为下意识的判断。
在学生时代,读书学习做作业才是有用的,而打游戏看电视就是没用的。
工作之后,学习深造加班才是有用的,而那些华而不实犹如空中楼阁的幻想,就是没用的。
我不想继续举例子,也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每次想要找到一个比喻,我都要耗费脑子里去思考。明明我已经感受到这些东西深层次的含义,为什么要为了表达更清楚而努力去思考比喻或者举例呢?
一股由内而外的难受弥漫全身,袁长文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悲伤。仿佛整个人正在崩溃,却又因为坚强的意志和积极的思维,阻碍着这场崩溃的顺利开展。
而这种阻碍,仅仅是延迟仅仅是拖延,这就让崩溃显得难受无比。不是痛苦也不是疯狂,就是难受,仿佛自己深陷沼泽黑暗一般的难受。
没有刀割那样疼,也没有烫伤那样痛,更不是摔桌子打碎窗户的疯狂。同样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也不是失去心爱之物的哭泣。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感受着自己无法描述也没必要描述的低沉、忧伤。词汇的发明,似乎让人可以更好的交流,但也仅仅限于文字上表面的交流。
我理解的忧伤跟你理解的忧伤,是同样的忧伤吗?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是同一个状态吗?我们对于忧伤的判断,是同一个标准吗?
袁长文还在难受,从手到脚,似乎这股难受比湖水更接近自己。
自己应该发疯的,难道是多年的教育让自己已经失去发疯的能力了吗?似乎,永远都要理智的思考,永远都压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学习的狗屎。
哪怕是所谓的宣泄情绪,也不过是让宣泄处于一种可控状态。总是想要控制,总是认为宣泄情绪是不好的。想想,如果有个人肆意的宣泄情绪,我会如何看待对方?
而千年的传统一直在强调,什么城府,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什么泰山崩而面不改色之类的。我TM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这根本不能怪什么教育什么传统,只能说明自己的愚蠢。这些玩意,只要诚实的思考就能看见其中的荒谬,而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思考这些玩意。
仿佛,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思考?是什么?工作?未来?房子?金钱?人际关系?角色属性?
垃圾!
根本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思考这些狗屁玩意。哦对,更主要的是关于自己的修行。
你说,袁长文这个角色该不该死?